方夫人怒瞪知縣夫人,不知自己這表妹是何居心,口口聲聲地外甥!
呸!
田慧自然看見了屋子裏,這些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只除了知縣夫人例外,隱以為發現啥秘密的小興奮。
藥吃多了!
「我只是覺得方家少爺好似哪裏見過——」田慧說着,仍盯着方少爺看。
「噗嗤——」知縣夫人笑得有些突兀,花枝亂顫。「說句不當的話,以前,我聽說,這吊兒郎當的紈絝公子遇着心儀的姑娘家,多半就會搭訕道,姑娘,怎這般眼熟,不知在何處見過,似曾相識……」
饒是田慧反應在遲鈍,也感覺到了,知縣夫人這是在找茬,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這是在何時何處招惹上了她了。
有時候,這人吶,太幸福,就會遭人嫉妒的。
「馮夫人,這是野書看多了——身為知縣夫人,好像不大妥當吧?」田慧反口就咬了上去,怎麼說自己的相公可是五品的將軍,若是被個七品縣令的夫人給踩了一回,往後自己可別想這臉能好好的。
就是連楊立冬,怕是也要被自己給連累到了。
「田妹妹說笑了,我識得的字不多,哪曉得啥是野史,我自幼讀的就是《女戒》,《烈女傳》的,雖說識得的字不多,但是該念的書,還是一本不落的。」知縣夫人扶了扶頭上的金步搖,得體地道。
馮知縣看着楊立冬穩穩地坐在那兒,半點兒都沒有要開腔的意思。
馮知縣心裏忍不住捏了一把汗,若是自家夫人讓楊夫人啞口無言倒也罷了,若是主動挑事兒,仍敗下陣來,那麼自己怕是足夠兜着走了。
原本,南下鎮,馮知縣就是老大,凡事兒有他拍板就能成了,可是如今卻得小心翼翼的,看着楊立冬的臉色行事,就是有要緊事兒,也得先問過楊立冬的意思。
楊立冬是個武將,馮知縣難免心裏不服,自己可是念了數十年的書,才到了今日的地步。楊立冬不過是運氣好,剛巧在陛下這一陣營里,才得了軍功。
自古文官就是瞧不上武將。
可偏偏楊立冬就在自己的衙門裏指手畫腳。
「知縣夫人看來是很懂得女子禮儀的,可惜我自小念的就是醫書,學的也只是救人的本事。
只是,不知道,口多言是不是指太多話,或是說人閒話,喜歡嚼口舌說是非的意思?我女四書念得不多,還請知縣夫人給我解解惑。」
話落,田慧端着茶盞的杯蓋在一旁的案几上寫寫畫畫,若是仔細瞧,就能看到田慧寫的是「七出」。
知縣夫人紅着臉,恨不得上前撕爛了田慧的嘴。「田妹妹可是真愛說笑,咱不就是隨意說說,本就是問問田妹妹為何盯着我家外甥不放,這可真是扯遠了——」
方少爺這才尋到機會,上前一步,走到田慧的正對面,約四尺遠的地方站定,衝着田慧深深一鞠躬。
「我的確曾見過楊夫人,楊夫人真的是好記性,只是那時候,我還被紅鼻子困擾,也多虧了楊夫人賜了方子,也得虧了楊夫人的方子,我這鼻子也算是痊癒了。
後來,我也尋過楊夫人,想求楊夫人給舍妹治病,只是,後來一直就沒有碰上過。」
「原來就是你吶,我倒是一直想着,到底是在何處見過你,你應該早些說。不過,那書院的掌柜有將診金給了我的。」
意有所指地望了眼知縣夫人。
方少爺微囧,「只是楊夫人如今今非昔比,貿然不敢上前相認,生怕唐突了楊夫人。」
「這有啥事兒,想來是有一說一的,斷不會無事生非,若是往後,在外頭遇上了,只管上前相認就是了。再者,我靠着我雙手賺銀子,也沒啥好丟人的。
就是我家相公,跟我初識的時候,就是那麼一情況,咱知根知底,也沒啥好隱瞞的。」
田慧心裏對這個方少爺高看了不少,就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自己正跟他姨娘打擂台呢,結果這娃兒實心眼地來了一段「病患偶遇大夫賜藥」的戲碼。
楊立冬這才出聲道:「好小子,原來跟我家夫人還有這段淵源,我家夫人看過的病人絕不多,難得還有倆個都是你府上的,往後若是得了空了,多來楊府坐坐,我娘最是好客了。」
方老
197 夫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