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哥以前還揍過我跟哥哥呢……」
田慧一巴掌揮了過去,可是被糰子靈活地躲了開去。「這都是哪年的事兒了,你還提!你們不是好得恨不得穿一條褲子出門,這會兒說啥話呢!」
田慧怕阿土娘尷尬,趕緊制止這小子再說下去。
「嬸子你是不知道啊,糰子可是沒少拿這事兒來說道,威脅我哇,我可是被欺壓地好苦啊……」阿土裝着抹眼淚,言語之心酸,催人淚下。不過都是他自我感覺良好,旁人一看就識破了。
因為阿土不時地低頭看地,一隻胳膊沒有及時地跟着腦袋走。眼淚沒抹到……
阿土想着,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若是經了田慧的道兒,往後就不必受糰子的「威脅」了,一次性給個痛快!說是「威脅」,其實也算不上,都是阿土心軟,自覺地自己做了如此「有眼無珠」的事情,深感歉意,才對糰子百求百應。
「回去都罰!」這事兒就是完了。
阿土心裏頭那個悔啊,早知道將這事兒早些捅到田慧那兒就好了,那他說不定應該早就解放了啊……
又走了一段路,阿土姐忍不住又開口說道:「田嬸子,你會不會畫些花樣子?」
孔氏算是聽了一路又笑了一路的,「說起你田嬸子,說不準啥事兒都會那麼一點兒,不過這繡活還真不是她的強項了,就是她身上的衣衫,大多都是秦嬸子和我們幫着一道兒做的!」
反正這事兒也藏不住,田慧爽快地承認了。不過到底不忍心小姑娘失望,「不過若是只是畫畫花樣子,我可能還能畫出幾個來,只是不曉得你會不會喜歡。」
田慧還是學過國畫的,最初是聽說了隔壁家的那個女孩兒畫的畫兒賣了好幾千大洋,那個羨慕啊。死纏着非得也要去學國畫,還揚言等她賺了錢,就把學費還給他們。
田慧還記得她爺爺削她,「這醫書都沒背好,又想着要學國畫了,你可別真一抹黑地走上了這條道啊……咱可是中醫世家啊!」可能她爺爺也知道她就那點兒心性,自小就眼紅別人學的,不過也就那麼點兒熱度。果真不夠看的……
「就在前頭了,那裏可有兩棵栗子樹,可大着呢!圓子和糰子合力才能抱得住樁子。這還是有一回我家阿土他爹上山來採樹種子無意中發現的。」
又停停歇歇地走了一刻鐘,才看見了阿土娘所說的栗子樹。三孩子嘴裏喊着「噢噢……」瘋跑着衝過去。
田慧難得地一氣兒地走上那麼多的路,等到了樹下再也管不得了,先坐下再說了,也顧不得啥形象了,早在她成為村姑的那一刻起,這玩意兒就沒有了!
等田慧氣都喘勻了,才發現自己是最沒用的那個,就連最嬌小的知事媳婦,也只是小喘氣兒。這會兒早就還是摘栗子了。
田慧抬頭張望,圓子和糰子正在拉着手抱栗子樹,一隻手還搭不上。
栗子樹上,結出的栗子像綠色的刺蝟似的,靜靜地待在樹上,偶爾有風吹過,便會隨着枝頭晃動着。
那些個快成熟的,一個個綠球似的小刺蝟都已經裂開口子,露出了誘人的紅色顆粒,那就是野生板栗了。
「阿土,小心些!你搖一搖枝頭,讓那些個熟的掉下來……」那些個已經裂開口子的栗子,還能被晃蕩下不少。不過大多還是得靠自己摘。
孔氏也是上山摘過野栗子的,就是過年了,野栗子也能待客,哄哄小孩子,給小孩子抓那麼一大把,最多也就十來顆,頂事兒。
「這麼大的栗子樹,我還是頭回見着呢!」孔氏手裏不停。
阿土娘也點點頭,「可不是,阿土他爹當初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來着,非得說他是做了夢了,不是有白日做夢這麼一說的的嗎。
可是他爹領着我來瞧的時候,唉喲我的乖乖,那年就是摘了兩趟回去,那也愣是沒摘完。後來又生了阿土,被事兒牽絆住了,也從沒走過這麼遠兒來摘呢!」
田慧以為自己是經驗豐富了,當她拿出一個布袋子抖了抖的時候,隨便那個一瞥,阿土娘的那個布袋子已經快半滿了。
很快都裝滿了,田慧拿出了布包包着的餅子,讓三小的分着吃的。「小心着些吃,別噎到了,都有些涼了……」
「還是你想得周到啊,我這就
099 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