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荒道上,騎驢少,正狂歌。
「輕裘長劍,烈馬狂歌。柔情鐵骨,千金一諾……」
少年十二歲左右,臉色白的有些瘮人。這會兒,正扯着破鑼般的嗓子引聲高唱,所過之處,無數鳥獸驚散,正是不久之前才從墳墓當中爬出來的皇甫殤。
走了一夜,再一次的驚走一隻山貓後,皇甫殤終於喃喃的道:「沒這麼難聽吧,這樣可不行,哥得趁着尚未發育完全,練就一副好的嗓音……」
說着,這貨又開始不知廉恥的繼續鬼哭狼嚎起來。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這下子,連他的坐騎老灰驢都開始打着鼻響,連連的搖着耳朵。
這老驢乃是他昨天在半道上收復的。
老驢自然不會心甘情願,可耐不住皇甫殤拳腳厲害,只能委屈求全,暫時成了這小魔王的坐騎。
皇甫殤拽着倔強的老驢順着荒野古道向北而去,只是這老驢半路上來了脾氣,他在烈日下汗流浹背,廢了老大的力氣,這才跌跌撞撞的指揮着老驢來到了目的地——一字慧劍門舊址。
皇甫殤忍不住咒罵老驢不厚道,完全不懂的做驢也要守做驢的規矩,竟然不能領悟主人意圖,實乃大逆不道。至於他用武力強迫老弱的毛驢駝自己,卻是隻字不提。
已是黃昏時分,前面忽然變的狹窄起來,兩旁是陡峭的懸崖,山體擋住了夕陽,四周都顯得有點昏暗。
風從前面雜草叢生的院落吹來,騎在老驢上的皇甫殤仿佛聞到了當日那股沉重的血腥氣!
拍着毛驢走到近處,他的玩世不恭漸漸轉為凝重。
「我這是被埋了多久,這樣子怎麼看着有些不對勁啊?」皇甫殤一臉黑線,喃喃一聲,也沒有多想,拍了拍老驢,往院落深處走去。
這一字慧劍門傳承久遠,歷代掌門都是複姓皇甫。
皇甫一脈,據傳乃是周王室姬姓余脈,一字慧劍門老祖傳說是得了周公軍陣真傳,自陣法當中悟出周公劍九式。其中後六式已經在歷史的長河中淹沒,如今傳承下來的不過是前三招:天如穹廬、白霧茫茫、玉帶圍腰。
至於說是三招,而非三式,那是因為,這周公劍每一式都有專門的對應心法,一字慧劍門普遍流傳出來的三式劍法,就少了對應的心法。
皇甫殤來此的目的,便是那三式心法。
三式劍法,只有歷代掌門才能掌握其對應心法。皇甫殤作為劍門少主,自然知道這個秘聞。雖然從他父親武功平平來看,這三式心法似乎並無什麼大用,可對於目前的皇甫殤來說,有了心法,聊勝於無。
按照記憶,皇甫殤離開眾弟子聚居的外門,來到了一處斷崖絕壁。站在懸崖邊上,皇甫殤神情肅穆,尚顯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堅定,忽然在老驢的目瞪口呆中跳了下去。
「乖乖,希望你老爹靠譜一點!」聽着耳邊呼呼的風聲,皇甫殤心中緊張無比,忍不住想到。
眼看下面密雲萬丈,降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皇甫殤也有些懷疑這位前掌門是否坑兒了。
「咣當!」一聲,在他驚喜交加中,終於落在了一處枯草堆上。
「好險好險!」皇甫殤一頭冷汗,還好老爹靠譜了一回。
這堆枯草來看,歷代掌門果然早有準備。這是一處突出的峭壁,沿着枯草望去,隱隱是一個昏暗的洞穴。整個斷崖上空地平整,只有邊角處堆積着一些枯草枝葉,對面則是無盡雲海。
皇甫殤心頭一動,往其中走去。
剛剛落入洞中,皇甫殤便聽到「嗆啷」一聲龍吟般的劍鳴沖天而起,天藍色的豪光從正前方的一柄劍鞘中激射而出,周圍忽然狂風大起,本來昏暗的山洞此刻都被那道天藍色的光芒所照亮。
幾個呼吸後,那藍色的豪光漸漸消散,露出了青色的劍鋒,三尺三的劍鋒上紋着古樸的紋路,看樣子應該是上古鳥獸圖案。
好一柄不世出的曠古神兵!
皇甫殤心中一嘆,對於這個隱秘的傳承之地更加好奇。前代掌門死的突然,也沒留下任何說辭,皇甫殤雖然知道這劍乃是神兵,但對其來歷卻是毫無印象。
這劍上銘刻的上古鳥獸應該是傳說中的青鸞。皇甫殤雖然不學無術,但對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