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但他精神卻是十足。
天剛蒙蒙亮起,他便起來出去給琉璃買早餐去了。
琉璃對昨天早上的餛鈍贊口不絕,皇甫殤神清氣爽,直撲那個餛鈍攤而去。
快十月份的天氣,大清早已經開始顯冷。
那位賣餛飩的老人生意不錯,小小的攤上,一早便坐滿了食客。
皇甫殤叫了兩份打包的,徑自坐在那裏等着。
鍋中水氣熱騰騰的上冒,老婦手裏的餛飩擔不時地敲着竹片,發出「篤篤篤!」的聲響。
這個時間段,出來的人們多是一些跑南走北的商人,因為急着趕路,期間少不了催促。
皇甫殤卻是不急,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四周的食客,希望從這些人口中聽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方臘太過城府,這萬年鎮還是早離去的好。
「喂,給洒家再多煮三碗餛飩,各加一個雞蛋。」一個風塵僕僕的大漢嚷嚷道。
「是!是!」老婦應了一聲,揭開鍋蓋,將餛飩拋入熱湯中,過不多時,便煮好了三碗,放上雞蛋,熱烘烘的端了上來。
路過皇甫殤時,老人不忘歉意道:「客官稍等片刻,這些人時間急了些!」
「無妨!」皇甫殤微微一笑。
四周商客見了,都心生好感,朝他點了點頭,又開始低頭狼吞虎咽了起來。
「四爺,聽說梁將軍這次居然將西夏和吐番聯軍打的落花流水,是不是真的啊?」那漢子很快便將一碗餛鈍吃下,挑着牙縫,忽然向邊上的一個老者問道。
「那可不是!」四爺一聽這話,也顧不得繼續吃了,一臉漲紅,又眉飛色舞道:「這幫蠻夷這次當真是吃了大虧,聽說兩國聯軍二十多萬人,都被梁將軍一舉殲滅。哼,要我說,咱大宋好漢若是個個向梁將軍一樣,哪有大遼、西夏這幫蠻夷的活頭!」老人越說越是激動,顯然這個難得的勝利讓他興奮不已。
「哎,還不是欺負上面孤兒寡母嗎,沒想到我大宋人才濟濟……」其餘等人附和道。
皇甫殤聽得認真,很快便知道了事情緣由。
原來,自神宗駕崩,新皇登基之後,大遼、西夏與大宋的關係便變得緊緻起來了。事實上,就在今年四月,西夏就借與宋劃分疆界發生爭議之事,發兵攻掠涇原路。到了六七月開始,更是與吐蕃聯合,開始對大宋數次作戰。
當然,武林大陰謀家的慕容博老同志期間也沒少推動這次戰亂的發展。
眾人口中的梁將軍叫做梁乙逋,焚黃河浮橋,斷鬼章援路,使青唐吐蕃十萬大軍不能渡河。又指揮宋軍主力連夜搶渡洮水,兵臨洮州城下,乘鬼章不備,一舉破城。其實夏蕃聯軍兵力據絕對優勢,但因缺乏統一部署和指揮,兵力分散,這才被梁將軍四面出擊,不能相顧,終致大敗。
「元祐二年,也就是1087年。這一世乃是嘉祐五年出生,也就是1060年,如此算來,我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皇甫殤一臉怪異,自從眾人口中得知今年年號,他便陷入了沉思。
他上一世專研古籍,對歷代年號都有了解。自從昨天夜裏開闢神海以來,前世的記憶變得越發清晰。這些繁瑣的紀年本來已經拋在腦後多年,這時硬是被他重新找了出來。
苦澀一笑,這才知道,當年被卓不凡埋在地下,一晃便是十年。但玄武真定功實在玄妙,那幾年裏面,他居然沒有絲毫長大的痕跡,如今光看外表,確實是十六歲左右的樣子。
他心中暗自推算,大師兄比他大了十八歲,也就是1042出生的。那上丹田在後世又被稱作上帝禁區,此時他的大腦就像一部電腦,須臾之間便將天龍裏面一些人的出生年代推算了出來。
耶律洪基是1032年,黃裳是1054年,方臘是1048年,年蕭峰1062年,虛竹1070年,段譽1073年,慕容復1065年。
若是將1091年大理無量劍東西宗的比武作為天龍故事的開篇,那麼此時距離天龍元年還有不足四年。
商客們已經離去,叫的餛鈍早就打包好了,但他仍舊呆呆的坐在那裏,遲遲沒有動彈。
旁邊的食客已經換成了幾個歇腿的武林中人,正圍在一起談論着江湖上的奇聞異事。
「聽說了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