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橙忙與孫金鈴分開,說了句珍重便匆忙上了馬車,回過頭去給四人見禮的孫金鈴雖容顏憔悴,仍難掩她的天生麗質,最重要是的眸子裏沒有了李琦從前十分熟悉的飛揚神采,多了幾分清冷,倒是讓面前美麗的女孩子又增了好幾分艷色。
李琦心中小小的失落轉瞬即逝,隨即又高興起來,這下子顧青橙就再也沒理由故意冷淡他了。
杜萱娘帶着孩子們將幾人送到鎮外,回家時突然聽到對門的香草在喊她,「杜姐姐,我知道大少爺與二少爺今天會回歸戰場,杜姐姐定會出來相送,所以我一直在這裏候着,想和你說件事。」瘋癲的秦掌柜娘子早已死掉,生了個女兒的香草如今扶了正,真正掌管了秦家。
「何事特勞掌柜娘子親自出馬?」杜萱娘心情不好,語氣也有些冷淡,不過,香草不以為意,她是最清楚杜萱娘嘴噁心善的性子的,她能這樣對人說話,只能說明她已經認可了這個人。
「三丫,過來見一下杜夫人。」杜萱娘愣了一下才想起那個害得周家家破人忘,然後被她趕出果州的女子就叫秦三丫。
「三丫見過夫人,」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引得杜萱娘與幾個孩子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穿着粗布衣服的婦人,杜萱娘被驚得後退一步,女孩子嚇得尖叫起來,崔念則直接被嚇得大哭。
香草忙站到秦三丫前面,將那副醜陋的畫面擋住,「唉喲,嚇着少爺小姐們了,我不是讓你出門戴個帷帽麼?杜姐姐,今天我帶她來見你是她父親的意思,她這個樣子是去年長安城破之時讓叛賊給傷的。她的家人也給殺光了,只有她僥倖活了下來,一路要飯回的鎮上,只是她這個人從前做的事也很缺德,所以我們就想當面向杜姐姐討個話,是留下她在龍泉驛鎮,還是讓她再回長安去?」
杜萱娘收斂了心神。想着她這個神憎鬼厭的模樣。回長安去還不是個死?罷了,誰沒個犯錯的時候?不能讓人家受一輩子懲罰吧。
「她是你秦家的人,你們自己看着辦吧,只是讓她出門時小心些。別嚇着人,否則別人要趕她走可與我無關了。」杜萱娘興致缺缺地說道,抱着崔念轉身離開。
香草躬身相送,然後嫌惡地瞪了秦三丫一眼,「沒事你最好呆在豬場裏別出來,下次別想讓我再幫你做這種沒臉的事,哼!」
秦三丫恭敬地隨着香草離開,此時若有個有心人在一旁看着,一定會被嚇暈過去。那猙獰的面容再配上目光中流露出的強烈恨意說有多恐怖便有多恐怖。
家中一下子少了四個人。那種冷清立馬顯現出來,杜萱娘整整發了一天呆,才將那些低落的情緒收起。
因為李進不在家,原本每天上午跟着李進的學做生意的王諫之與孫寶兒總算可以自由活動了,李進走後的第三天二人決定帶崔念去城裏逛逛。李冰冰也是個坐不住的,也鬧着要跟去,她自己想去還不算,又去攛掇兩個正跟杜萱娘學管家的姐姐。
趙韻兒每天去田莊上也煩了,便答應下來,唯有孫金鈴興趣不高,「這幾天母親讓我着人將殺豬場那邊的圍牆修一下,張管事娘子又要生了,張管事暫時沒空管這些雜事。」
「就是去開開眼界而已,誤不了正經事的!」李冰冰吊着孫金鈴的膀子道,「二姐姐一走,三姐姐如丟了魂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兩個多好呢?」李冰冰這傢伙又開始口沒遮攔了,趙韻兒想攔沒攔住,只好看着孫金鈴歉意地笑。
孫金鈴敏感的自尊心再次受到考驗,自嘲道:「原來在你們眼裏,我與二姐姐的關係是不好的。」
趙韻兒急了,知道自從那個十六王爺到他家來過後,這個三妹妹便性情大變,變得敏感多疑,且多愁善感,「三妹妹別聽四妹妹胡說,我們四姐妹從小玩到大,哪裏有不好的?只不過你與二妹妹住一個屋,難免會有些小爭執什麼的,與我們的姐妹情無關啊。」
李冰冰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堆起討好的笑容,「三姐姐,我剛才說渾話呢,你可別往心裏去,如今二姐姐不在,我們三個更要共同進退不是?三姐姐,你隨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如果有二姐姐在,你們多半就不會理我了,」孫金鈴淡淡地說道,「四妹妹,你和大姐姐只管前去,母親如今可沒有心思管你們去不去果州的,我要先去一趟的胡管事那裏,然後將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