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將姬明月戳得鮮血淋淋,杜萱娘大感暢快,姬明月鐵青着臉站起來想發飆,突然又想到什麼,冷笑道:「你個村野小寡婦也懂配那參茸丸?看在李大當家面上我不與你計較,你要滾便滾罷。」
誰知杜萱娘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對身邊的秀姑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好像是李家,李進可是允我可做內宅的主的,相當於我是這裏的半個主人,姑奶奶是貴客,我可不能將她輕慢了,我們還是在這裏陪姑奶奶吧。」
原本想着那計劃由姬銀霜的丫環來實施,看了這個討人厭的姬明月,杜萱娘決定親自操刀。
姬明月更是氣得渾身顫抖,但偏偏這是李進的地盤,輕易不好發作,況且她本就是含怒而來,想來與腦子活絡的姬銀霜商議如何為姬家挽回面子,姬家嫡庶兩女豈能隨便就給人做妾的?姬明海那邊她也無法交待,誰知遇到個伶牙俐齒,與她針鋒相對的杜萱娘,氣得半死不說,還賴在姬銀霜屋裏不走了。
杜萱娘對跪在地上的管事婆子說道:「李家有一名醫術了得的郎中,讓他來給你號號脈,只要不是立即就死的病,豈有治不好的?」
誰知那婆子不但不謝恩,反而婉拒,「謝夫人的恩典,奴婢這毛病是治不好的,不必費這個勁了。」
「這話怎麼說的?你懷疑我家郎中的醫術?」杜萱娘變臉道。
「夫人息怒,奴婢……,奴婢這是在年輕時給人下了絕育藥,不但終生無子,而且一直都是這樣子的毛病,白天手足冰涼,晚上卻潮熱焦渴。我的好多吃了那藥的姐妹都與我一樣症狀,有些落到好去處的姐妹,甚至請到了宮裏的太醫醫治都沒有用,而且年紀越大越嚴重,奴婢年輕時也用過許多偏方,但都沒有用。」那婆子惶恐地說道。
杜萱娘聽了卻詫異地問秀姑,「你們死士營也有許多使毒用藥的,你可曾聽說過這種損陰德的藥?這藥可能解?」
姬明月一聽死士營便臉色突變,緊張地看着秀姑,抓着帕子的雙手緊握。骨節泛白,顯然那懷疑的種子已經被種下,現在只需給它澆點水。讓他們早點破土而出。
姬銀霜也過來說道:「那是青樓里才用的東西,我姑父的死士營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那秀姑是何等樣人?雖事先並沒有與杜萱娘做過這方面的勾通,但從剛才的情形早已看出七七八八,便說道:「回二小姐,死士營的確有與這藥相近的。不過不叫什麼絕育藥,叫做無果,是賞給那些高級營妓吃的,此藥無色無味,女子吃了倒也與常人無異,只是再也無法有孕。」
杜萱娘突然問道:「秀姑你不會也吃了那藥吧?」同時也瞄見姬明月也隨着她的叫聲身形一抖。很好,種子已經發芽了,死士營中誰玩毒玩得過李斑?姬明月再傻也該懷疑到李斑頭了。
「回杜娘子的話。秀姑還沒有那個資格,那無果比一般的絕育藥配製更不易,營主豈會隨意賞人?況且,那無果也只是在十多年前用過,後來便不見營主再用這藥。」
姬銀霜鬆了口氣道:「好在那藥不易得。否則我們這些不懂藥性的人不小心中了別人的暗算還不知道呢,鄭管事娘子。你先退下吧,姑姑,我父親沒有與你一起來?」
姬明月臉色鐵青,雙眼冒着寒光,對姬銀霜的話充耳不聞,看情形已經進入了無限恐怖的猜測之中,這些猜測如鋒利的刀子,正在一刀刀地凌遲這位強悍的,自以為可以算計全天下的狂傲婦人那顆已經是千瘡百孔的心。
現在的姬明月是引線「哧哧」地冒着煙的大炸彈,誰挨着她誰倒霉,杜萱娘看了一眼姬銀霜,示意她保重,便帶着秀姑及四個護衛離開這個剛被自己點了火的危險之地。
如果是姬銀霜去對姬明月說剛才那些話,姬明月不但會半信半疑,還會警惕姬銀霜的用心,但是今天這些話從杜萱娘這個對頭及死士營的叛徒嘴裏說出來,姬明月便只剩下直接去求證這種選項了,因為最了解一個人的人一定是無時無刻不在關注這人的對手,杜萱娘更不可能無聊到拿個無中生有的,一戳就破的謊言來打擊她,所以姬明月首先便信了七八分。
姬明月從前從來沒往這個方面想過,此時經杜萱娘提醒,姬明月是越想越驚心,越想心越涼,她的病症與那位吃了絕育藥的管事娘子如出一轍,而且她的病症也正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