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好事落到這種寡婦頭上,誰不都得睡着都笑醒?張氏立即答應下來,想偷偷將苟家的田產房屋都買掉,結果被苟氏宗族阻止,說張氏既然要帶子改嫁出宗這房子田產自然不能讓她給志賣掉,就算苟家沒有未出嫁的苟春花,苟氏的家產也得交回宗族處理。
張氏沒法,她再厲害也不敢與整個宗族叫板,便在臨嫁前將地契與房契都送來給苟春花,也算是小小地報復一下她惹不起的族長等人,因懼怕杜萱娘,張氏連屋都不敢進,說了幾句場面話,放下東西就走了,所以也沒人給杜萱娘提起這件事。
「你是說苟大牛與二牛已經出姓?」杜萱娘也暗暗心驚,這招也太厲害了吧,這下張氏母子想回頭都沒有可能了。
「嗯,所以我才擔心,若是那家人對他們不好,那可如何是好?他們豈不是連家都沒有了,況且一旦我出嫁,那房子田產也是帶不走的。」苟春花憂心忡忡地道,終於不再像從前那般懵懵懂懂,也開始想事了。
「唯一的辦法便是你入贅一名夫婿,他們自然便沒有理由收回你們家的東西了,將來如果張氏那邊出了事,你還可以為大牛與二牛謀一席安身之地。」杜萱娘說道。
「二嫂,你真好,大嫂從前那樣對你,你仍為他們着想!」苟春花依着杜萱娘的胳膊又激動地說道:「從二嫂收留我的那天起,我就發誓我什麼都聽二嫂的,所以我的事都請二嫂為春花作主!」
看着苟春花感激和信任的目光,杜萱娘有些心虛,若將來苟春花知道張氏遭遇的一切都與她有關,不知她還會不會說她好,還如此相信她。
眼看新房子裏的東西都置辦得差不多了。杜萱娘便將家裏人不具名的出生時辰抄給看日子的先生,得出六月十五日搬家於家宅最有利,未時點火升灶迎灶神最佳。
陳掌柜等人聽說後,都說到時要來慶賀,杜萱娘連忙婉辭,說要慶賀也得等前面鋪子建好後,地方寬敞些再請大家來助興,陳掌柜等人也覺得有道理,便不再提此事。
但是因為一旦搬入新房子,前面的舊院子便得立即拆除。否則進出就會顯得很不方便,杜萱娘首先便想到了正堂屋裏面張正的靈位,是時候將其移入宗祠了。
便與張義商量在六月十五之前。擇個吉日將張正的靈位送到離龍泉驛鎮三十多里的張家村的祠堂里安放,最後選在六月初八那天。
杜萱娘是繼妻身份,必須得去,顧尚與顧青橙掛的是張家二房的名頭,也得去做個樣子。六月初八那天,張義顧尚提前告了假,素衣麻服的四人雇了兩輛馬車,帶足了三牲五禮,張義懷抱着張正的靈牌,由陸忠陸勇兩個親自帶了明的暗的人馬浩浩蕩蕩去了張家村。
因為有了上回苟家莊的前車之鑑。陸忠兩兄弟甚是緊張,搞得張家村那些張義的同宗也緊張起來,以為來了個很了不得的大人物。殷勤有加,誰知一連串盤問下來,又發覺這家人不過是做生意的,失望得很,總之一行人是鬧足了笑話。
回來後。杜萱娘便立即着手將肉鋪和殺豬棚子搬去隔壁皮貨鋪,騰出地方來好儘快拆掉改建。最好能趕在秋季之前將新鋪子建成。
地里的蕃薯藤長得極茂盛,杜萱娘擔心它光長藤不長蕃薯,便讓張富貴對蕃薯藤實行翻溝處理,不讓它的孽根生長,只讓它們集中力量生長根部的蕃薯。
那辣椒或許是因了土壤與氣候的原因,植株長得並不高,葉片也不大,長出的辣椒也是極小個的,杜萱娘一時找不到原因,擔心這回是連種子都難收回了。
沒想到的是那小辣椒長了十多天後,居然有了朝天椒的影子,杜萱娘大喜,想着這朝天椒或許就是這樣變異來的。
杜萱娘將成熟的第一批青辣椒給陸掌柜送去,教了陸勇一道青椒炒雞蛋,辣得臉紅筋漲的陸家三口大呼過癮,讓杜萱娘很有成就感。
六月十五很快便到來,一家子一大早便起床收拾東西,趙小六,燕青,胡氏,阿碧等女工也過來幫忙,杜萱娘親手在新房子的正堂屋門上掛了一面辟邪的銅鏡,然後焚香燃炮仗,每個人身上都酒了艾水,跨過一隻火盆,便可以正式進自己的房間了。
各自放下東西後,大家又齊聚廚房,未時的廚房點火儀式才是重頭戲。
民以食為天,古人崇敬灶神,認為將這位灶神賄賂
一五七喬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