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進想把冰冰帶到哪裏去?」
「自然是去她該去的地方,冰冰那丫頭的身份可不一般,大當家養了她這麼年,也該派上點用場了!」
「你們休想!」杜萱娘這回是真怒了,霍地站起身來,雙眼突突地冒着寒光,「你們到底還是不是男人?竟然利用一個五歲的孩子來達到
你們的目的!麻煩陸掌柜給李進帶個話,要想將李冰冰從我身邊帶走,除非踩着我們一家人的屍體過去!」
陸掌柜也被杜萱娘突然而至的激烈反應驚住了,「我們又不是讓冰冰去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是讓她認祖歸宗,從此不用在妓院混日子……
。」
「哼,認祖歸宗?恐怕是想利用冰冰與她的親老子談交易吧?如果冰冰以妓院出生的身份回到高門去,又沒有親近之人護持,只有被人嫌
棄欺負死的份,你們這樣做與讓她去死有什麼區別?如果是那樣還不如讓她跟着曲翠櫳呆在妓院裏,好歹還能有條命在!」杜萱娘吼道。
陸掌柜啞口無言,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杜萱娘,「這……,沒那麼嚴重吧?這是大當家六年前的謀劃,豈能說放棄便放棄?再說了,
曲翠櫳一直打聽李冰冰親父的情況,說不定她就想讓她女兒回去認祖歸宗。」
「這事沒得商量,如今冰冰的事由我作主!」
杜萱娘氣得摔門而去,忘記這本是她的家,要走的應該是陸掌柜這驢臉中年男才對。
心亂如麻的杜萱娘在午後行人稀少的街市上走着,想着將冰雪可愛,性子活潑的冰冰獨自一人關到深宅後院去,與一群成天沒事可干,就
尋思着算計人的女人一起生活。不如讓李冰冰從此成無依無靠的孤兒。
如今曲翠櫳已經從隱蔽的敵人跳到了明處,就算沒有陸家相助,她也有辦法在自保的前提下將曲翠櫳給收拾掉,然後將冰冰放到自己身邊
。
可是現在最危險的反而是李進這傢伙,就算她將崔穎拉上,她也無法與整個李家抗衡。
杜萱娘心事重重地來到鎮上唯一一家布店外,無精打采地走了進去。
「嬸子,你怎麼也來了?」
「二嫂,你快過來看看今年新出的布,這顏色正好給你做件小衫!」
周玉娥與苟春花正在店內翻看那些布料。看到杜萱娘來了也很高興,杜萱娘雖不會女紅,可是她的眼光卻是最獨到的。她挑的布料,搭配
出來的衣衫連成衣鋪都爭相效仿。
「怎麼只你兩個?韻兒她們呢?」杜萱娘的笑容僵在臉上,按慣例此時她身上一定是掛了三隻軟皮糖在撒嬌。
「哦,我們剛從家中出來便遇到那個曲姑娘,說是要來看望母親的。聽說我們要去布店,便說她那裏有好幾種新到的衣料,原本是想着送
給母親一匹的,卻不知道母親喜歡哪一種顏色便沒有帶來,就說讓冰冰去家裏幫着挑一挑,冰冰便求韻兒與青橙一起去了。我們兩個想着反正
也出了門。就還到布店來看看,嬸子,你這樣問。難道她們還沒回家?」周玉娥吃驚地說道。
杜萱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們兩個立即去陸家雜貨鋪,不管遇着陸家哪個人都將剛才這事告訴他們,然後對他們說我先去麗春院了,
要快!」說到最後杜萱娘的聲音已經是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嚴厲。
周。苟二女從來沒見杜萱娘如此過,早嚇得臉色蒼白。手足無措,扔下手中的東西,提起裙角便跑去陸家雜貨鋪報信。
杜萱娘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一定冷靜,一定不能先自亂了陣腳。
狂奔到麗春院門口,掃了一眼大街上各色來往的行人及做生意的小販,街角坐着一個賣茶葉蛋的老婦人,牆角蹲着兩個叫化子,對街茶鋪
門口坐了個發呆的小夥計。
這些人的目光無一例外地被突然瘋跑而來的杜萱娘吸引過來,杜萱娘停住腳步對這些目光一一回視,直接來到那個仿佛視力有些問題的賣
茶葉蛋的老婦人面前,因這老婦人剛才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告訴我,剛才曲翠櫳帶着孩子們進去了多久?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從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