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自己的事,江沐雪開始把話題引到段成式身上。
一提到他,明月神色便很緊張,只說段成式最近一段時間公事繁忙,所以不得空過來。
後來又道:「我悄悄從滿月樓搬到這裏的事恐怕段家人還不知,若是段公子經常來這裏,恐怕會引起家人注意,所以我便猜測着,他這段日子也是不方便常常過來。」
&怎麼辦?」江沐雪脫口而出。
後來又拿話掩飾,「我的意思是,姐姐年紀也不小了,總這樣沒名沒分的跟着他時間一長也不是法子。現在姐姐年輕,等將來年老色衰,他若心生變化可怎麼辦?」
明月聽後神色黯然,咬唇不語。
怎麼辦?她若是知道怎麼辦,也不會這般痛苦了。
不由自主的,修長的五指輕輕撫上小肚。
這細微的動作江沐雪看的一清二楚,幾乎可以斷定,明月就是懷孕了。
……
第二天,恰好是段成式沐休的日子。
一大早他便悄悄的來了姐妹二人住的柳家胡同。
當時,明月因身子不大舒服,還沒起床。
江沐雪一早得了消息,出來相迎。
並吩咐玲兒,「去把昨日我新配的蜜茶拿來給段公子泡上。」
段成式覺得奇怪,大早上喝什麼蜜茶?
&叫清茶,清早就要喝清茶。」江沐雪親自沏一杯,遞給段成式,風趣道。
&味道還不錯,很清香,爽口。」段成式品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
&姐姐怎麼了?」
&沒什麼大毛病,這段時間心憂我的事情,累着了,沒事,讓她多睡一會兒,過幾天就好了。」江沐雪沒有多說,讓廚房備飯。
與從前一樣,段成式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反而很是恣意。
江沐雪要套話,所以也裝作和從前無異的樣子。
倆人說了許多,漸漸說到將來的事情上。
江沐雪目光充滿憧憬,「其實啊,我最希望的就是有一天能四處走走,見識見識外面的風光。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出過長安呢。」
一提這個段成式就來勁,滔滔說個不停,什麼他曾經走過的地方,見識過的風土民情等等。
&不等過些日子我得了閒,就和你們一起出去走走?」
江沐雪噗嗤笑了,「您現在是有官職的人,怎麼還老想着玩?」
&麼官職,無非混日子而已。現在朝里的局面你們又不是不知,外面天天打仗,人人都把眼睛盯到軍餉、糧草之上,誰還有閒心去管什么小溪、河流等問題。」
段成式告訴江沐雪,他之所以去工部任職,完全是家裏給安排的責任,推不掉。
前面鋪了那麼多,江沐雪覺得時機成熟,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笑道:「公子現在有了姐姐,也該心安,不該一心想着玩。」
&玩,也帶你們一起玩啊,說吧,想去哪裏?你倆現在都是自由之身,天大地大,任由我們翱翔。」
&公子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幼薇不明白,在段公子心裏,姐姐到底是何位置呢?」
段成式明顯一怔,隨後爽朗大笑,「小丫頭,這些年我對你姐姐如何,你還不清楚?你姐姐,自然是我的心頭肉!」
說的忒肉麻。
正躲在房間裏偷聽二人對話的明月羞紅了臉,一股無法言喻的甜蜜之感湧進心頭,讓她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然是心頭肉,公子就該替姐姐做長遠打算,姐姐現在年輕,十八歲的年紀,正是最美的時候,可公子有沒有想過,等到姐姐二十八歲的時候,與公子還是這般無名無份的牽扯,公子覺得,姐姐會不會傷心難過?」
聽着江沐雪侃侃道來,段成式不再說話。
許久才道:「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是不是你姐姐說了什麼?」
江沐雪搖搖頭,「與我姐姐無關。她現在只要和公子在一起,就快樂的像條魚,哪裏會想這些。只是我,向來居安思危,姐姐又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關心這些,誰關心呢?」
&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不會虧待你姐姐。」
雖然段成式說的很認真,但是江沐雪並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