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或許真像薛曼所說的那樣缺乏激情,然而平平淡淡的日子也能過得很充實。【∞八【∞八【∞讀【∞書,.︾.o@
裴宸離開的這些天,秦開欣白天開班授課,偶爾也接些訂單,晚上她回家研究蛋糕配方,還報了個日語培訓班,每天都去上課。
她有一個沒告訴過任何人的想法,明年,她想跟程夏一起去日本進修,去那邊學習精緻而富有創意的日式烘焙。
然而現在這僅僅只是個打算,因為她的日語基礎卻幾乎為零,如果就這樣貿然出國,到了那邊沒法跟日籍導師溝通,去了也白去。所以,她決定先把日語學起來再說,至於最後去不去,暫時不告訴任何人,包括裴宸。
相隔萬里,裴宸的工作也變得越來越忙碌。
他們的團隊在朗伊爾城呆了幾天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向北進發,越往北,極晝越是明顯,太陽整天都掛在天空中,隨處可見的冰川反射着日光,令人分不清白天黑夜,生物鐘變得紊亂,體質下降得厲害。
洛桑是團隊裏為數不多的女性,從沒來過北極的她,對這邊的伙食很不滿意,作為半個四川人,現在她每天賴以生存的信念,竟然是裴宸行李箱裏那兩瓶老乾媽。
「太好吃了,好吃得我都想哭了!」洛桑就着老乾媽吃麵包,邊吃邊感嘆,「裴宸,你家小欣太體貼了,把你那行李箱收拾得跟百寶袋似得,什麼都有。真恨啊,我要是個男的多好,就能撬你牆角了!」
小馮立刻在一旁拍馬屁:「桑姐,我也帶了好多吃的呢,你看,我這兒有薯片、蛋糕、餅乾、牛肉乾……」
「你傻啊,就一個包,還放薯片那麼占體積的東西,拿來,我幫你吃了!」她說着,就把小馮的薯片給搶走了。
「你帶了什麼?」裴宸忽然問。
洛桑嘿嘿一笑,翻出隨身的背包,竟然裝了整整一包的面膜,還十分豪邁地說:「飯可以不吃,但是面膜不能不貼,我可是靠臉吃飯的!」
裴宸平靜地說:「快點用,再過幾天,怕你凍住了撕不下來。」
他的話一說完,一起吃飯的幾個人全都笑噴了。
洛桑氣急敗壞道:「你少在那裏說風涼話,我一條單身狗,又沒人給我收拾行李。」
小馮:「桑姐,我……」
「閉嘴,牛肉乾呢?」
「這裏這裏。」小馮雙手奉上牛肉乾。
「小馮,你的行李也是自己收拾的嗎?」老田在一旁問。
不知不覺,大家都開始聊給自己收拾行李的那個人。
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妻子,有人提到了自己的母親,說着說着,氣氛竟然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在這片冰冷而遙遠的異國他鄉里,誰會不想念家鄉的親人呢?有幾個感性的,都聊哭了。
小馮一邊擤鼻涕,一邊懺悔:「其實這些吃的都是我媽硬塞進我包里的,塞的時候我還說了她幾句呢,嫌她嘮叨,嫌她煩,可是現在我好後悔啊,我怎麼能這麼說我媽呢?嗚嗚嗚……我想我媽了……」
老田說起了家中的妻女,一開始還是笑的,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一個勁地喝酒。
巴布魯想起了自己遠在非洲的未婚妻,點了根煙,到門口抽去了,一米九的漢子,抽完眼眶都是紅的。
就連洛桑都跑到角落裏,給不常聯繫的父親打電話去了。
裴宸獨自一人回了房間,打開行李箱,拿出了他放在牛皮袋裏的那些照片,一張張地翻看過去,回憶起那些和秦開欣在一起的美好片段:
3月16日,她在陽台上曬衣服,被他在隔壁看到,他順手拍了一張。
4月8日,她到他家吃晚飯,他在廚房裏端菜,隔着玻璃門看到她在外面偷吃,吃完又把缺了角的肉排好,蓋回蓋子,假裝什麼都沒吃的等他吃飯。那模樣像極了一隻偷腥的小貓,他覺得可愛,順手拍了一張。
5月20日,他深夜趕回杭州,她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懷裏抱着他送她的那隻草莓玩偶,吧唧嘴,似乎在做什麼好吃的美夢,他又順手拍了一張。
……
8月15日,她回到家,喊着要吃雪糕,他跑去給她買回來的時候,已經化了,她嘴裏喊着「啊呀呀,要化了要化了!」,急忙伸舌頭去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