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太尉宿元景來到梁山征遼大營,對宋江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於是,除了留守霸州的與外出未歸人員,其他所有頭領跟着宋江步行到城門口,把宿元景接到了原遼國御弟大王的議事殿堂上。宿元景茶也未啜一口,立刻開詔宣讀:
奉天承運紫霄神府玉清教主道君皇帝詔曰:近接梁山大營軍報,征遼先鋒使宋江、副先鋒使盧俊義等率梁山原部眾,又連克霸州、涿州,一舉收復了數十縣的失地,朕聞之甚是快慰。卿等馳騁疆場,驅逐遼虜,可謂是功過古人。朕念其幽燕之風霜疾苦,特犒賞三軍將士餉銀六百萬兩,希卿等不負朕的厚望,再接再厲,把遼人徹底趕出宋土。欽此。
宋江率眾山呼萬歲,謝主隆恩,但剛爬起來接了詔書,宿元景又開始宣讀宋徽宗的封敕。
封豹子頭林沖為雲魔將軍,繼任東京八十萬禁軍總教頭;
封雙鞭呼延灼為歸德將軍,任御營兵馬指揮使;
封小李廣花榮為山東青州兵馬都團練使;
封花和尚魯智深為勇武毅禪師,任東京大相國寺監寺並領管山西五台山寺僧;
封混江龍李俊為忠武將軍,任東京八十萬禁軍水軍副總管;
封賽仁貴郭盛為壯武將軍,任金吾衛中郎將;
封浪子燕青為東京大晟府大樂令;
封小旋風柴進為內務省院錢糧掌管主簙。
宿元景讀罷宋徽宗的封敕,等着受封人上前山呼謝恩,可這八個受封人誰也沒上前接封敕,也沒人吭聲謝恩。宿元景呆了,回頭瞅瞅宋江,宋江連忙喊道:「受封人上前接敕謝賞,宿太尉遠來不易,他是皇上派來的。」
魯智深大步走到宿元景面前,瞪圓了一雙牛眼,手指着宿元景說:「宿元景,你是我梁山的朋友,洒家看着面子,今個兒不為難你,不然洒家就把你搗成蒜泥。東京皇帝老兒的這一紙封敕,分明是在羞辱洒家。」
林沖也挺身而出道:「宿太尉,這分明是高俅他們挑唆皇帝玩的一出陰謀,我梁山兄弟自遠征以來,都有血戰之功,為何獨獨封我一百單八人的零數,為何?」
吳用接上了話頭:「這分明是為了讓梁山兄弟互相猜忌,以割裂我們兄弟的手足之情,這詭計早已用過,這次,為何又使來?定是朝中的奸人有意地把我梁山八個兄弟標名成追逐名利之輩,孰不可忍,請太尉明鑑。」
吳用言罷,其餘幾個受封人也都大叫起來:「我們不願接這個什麼鳥旨。」
宿元景呆了半晌道:「既然將軍們不願受封,宿某隻能回京復旨。那六百萬兩餉銀,現已運到了河間府,宋先鋒可即派人去取。你們不受詔封之事一旦傳到東京,皇上便會讓人收回餉銀。事已如此,宿某明日便離開涿州返回東京。」
宋江當即派出柴進、李應二人,帶上幾千人馬去河間府搬取餉銀。
宋江因有一肚子心思要與宿元景細說,便只舉行了一個小宴,只有盧俊義、吳用、公孫勝、燕青等幾人陪着。其實,宿元景心中早已料到梁山軍的八個人不會受封,因此,他在宣讀詔書之前,就讓隨從們留在殿外,免得會發生爭執生出事來而難以收場,這樣,就蓋住了葫蘆——悶搖。
在席間,宿元景悄聲問宋江:「你們怎麼又豎起了杏黃旗?」
宋江未吭聲,望了吳用一眼,吳用便道:「宿太尉,請別生疑多想,我們梁山既然接受了招安,決不會生有異心。重新豎起杏黃旗,主要是表明我梁山維護朝廷、抗暴鋤奸的決心。你也知道,朝中那幾個大奸大惡之人,把持朝政,干盡壞事,並屢屢生出壞心來危害梁山,就說出征時陳橋驛殺官之事,是他們生出壞心之先、因剋扣而引發殺人事情,壞我梁山忠義名分。因此,宋、盧二位先鋒使也是順和梁山兄弟的意願而重新豎起「順天行道」、「護國鋤奸」這兩面大旗。」吳用見宿元景沒有吭聲,又加了一句:「從今後,尚若那些奸惡之人繼續擾亂朝政,加害梁山,梁山的兄弟決不會輕饒他們。」
吳用的話,更讓宿元景難以吭聲,他也恨蔡京、高俅之流,干盡亡國之事,但也不能因此而助長梁山的氣焰。
宋江見狀,急忙捧杯站起,哈腰向宿元景又敬了一杯酒。
次日天明之後,在宿元景離開了涿州城時,武松與張清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