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浦橋上的駭然景象,施珊珊的跳澗身亡,又見武松哥哥的靈牌,使孫二娘也深信武松已慘遭毒手,不由悲上心來,潸然淚下。
孫二娘雖然心如刀絞,但她卻不能象施珊珊一樣去跳澗示愛,她若跳下去會死個不明不白,她只能把痛楚裝在心裏。
張青伸手挽住了孫二娘有點顫抖的身軀,夫婦二人默默佇立,致哀。
澗水滔滔,依然故我,人生滄桑,變幻如斯。孫二娘對着澗水抒發着心中的悲痛:「兄弟,你走好,大姐會永遠記着你,記着每年的今天為你燒紙。」
張青把武大的靈牌扔進水中,對孫二娘說:「讓他們兄弟團聚吧,也好有個照應。」
張青看孫二娘流淚不止,勸孫二娘不要淨顧着哭,現在應去施恩處看看,為施珊珊傳個信。
孫二娘又默默站了一會,隨張青帶着施珊珊所騎的那匹軍馬,向牢城營匆匆而來。
武松跑回孟州城,趁着天黑沒人注意,翻越城牆進入了孟州城內,又只奔都監府而來。
都監府內的鴛鴦樓燈火通明,張都監、張團練、蔣門神三人正喝着酒,每人身邊偎着一個妖艷的女人,是蔣門神花錢雇來的青樓女子,三個人一邊喝酒,一邊摟摟摸摸,他們說着快樂的事,他們在等待喜慶的消息。
窗外無月也無風,檐下的風鈴卻響了起來,就好像天地間忽然有一股摸不着看不見的殺氣,將這一串安靜的風鈴振響。
書有記載,風鈴有報時警醒的作用,可樓上的三個人已被想像中的勝利沖昏了頭腦,他們以為十七個人去對付武松,必然是勝利在握,因此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風鈴的振動聲。他們也不會想到,有一個黑色的男人,正從星光盡頭處那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裏,向鴛鴦樓的大門口走來。
滿腔的仇恨使武松忘記了飢餓,倒感到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到了都監府的後面,他稍提力縱身,就跳進了都監府的後花園,看到這個使他身陷牢籠兩個月的地方,渾身血脈一陣擴張,氣沖斗牛。
一會武松就冷靜下來,他要探聽一下,張都監現在人在何處?
武松溜過馬廄的時候,看到馬夫正在解褲撒尿,上前一把捋住他的脖子,雪亮的鋼刀架在他的臉上,這馬夫嚇得尿了一褲子,武松把他拖回馬屋,借着油燈的光亮,馬夫認出了眼前之人是武松,連忙跪地求饒說:「武都頭,不干我事。」
「你只要告訴我張蒙方現時在什麼地方,我保證不殺你。」
「他們幾人正在樓上喝酒呢。」
武松怕他喊叫壞事,一刀柄打昏了馬夫,吹滅了油燈。
對都監府可是熟門熟路,武松一步步走到樓上。
樓上的張都監見遲遲沒有人回來報告消息,等着有點着急,感到酒到口中象是變了味道。按常理推測,今天除掉武松十拿九穩;可按時間估算,事情早該結束,出去的人應該早就回來。難道會有什麼變故不成,張都監想罷又搖搖頭,認為自己是杞人憂天,但張都監還是喊聲站在客廳門外的兩個親隨,叫他們去打探一下消息,快速來報。
兩個親隨答應一聲就向樓下走去,可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撞上了走上樓來的武松。
兩個親隨是從亮處走到暗處,而武松是從暗處走向亮處,一眼就認出這兩個正是合謀誣陷他的軍漢,武松就不講什麼仁義了,兩把刀同時出手,又准又穩又狠。當這兩個軍漢剛剛認出上樓之人是武松,還未來得及喊叫,武鬆手中的兩把刀已分別穿過了他們的肚皮,只有那個一直記恨武松的軍漢還掙扎着抬起手指了武松,:「你,你是武松。」只說了半拉話就倒地而亡。
聽到外面有「啪嗵」的倒地聲,張都監以為兩個兵士走路撞上了牆,大聲向外說道:「你們走路怎麼不長眼睛?」
沒有人答語,只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當他們發現來人絕不是都監府的人時,他們嚇得魂飛魄散,因為他們看到門口站着的這個滿臉怒氣、雙目圓睜、手握雙刀的人,是他們心中認定早已死去的武松,他們喝下去的酒一下子都變成了冷汗溢出,卻使他們的頭腦清醒過來,他們必須壯起膽氣,合力與武松一搏,才能躲過死亡的招領。
那三個風塵女子哪見過這陣勢,當時就有兩個嚇得背過氣
第六十二章 鴛鴦樓刀光火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