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吳含嫣一臉虔誠地為族長捧了一杯酒。
「族長伯伯,含嫣今為終身大事求你老人家作主,自我哥救了我後,那時我就把心交給了他,今生今世跟隨我哥,永不變心。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得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我父母雙亡,特求族長伯伯為我作保,請大哥哥、大姐姐們作證,求得名正言順,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
吳含嫣說着就起身移步,跪倒在族長面前,磕了三個頭。
族長拉起吳含嫣,轉首望着武松:「大俠,你看此事如何?」
武松恭恭敬敬地站起:「我曾答應在三年之後,今蒼天為鑑,決不食言,因此這事全憑族長作主。」
族長一聽笑逐顏開:「能為大俠保媒,實是小老兒三生有幸,今就以此杯酒為憑。」族長說着端起了酒杯,桌上所有的人也跟着端起了酒杯。
「眾位英雄豪傑幹了這杯酒,就算是為大俠與吳含嫣作了媒證,請。」
一聲「請」,大伙兒同幹了杯中的酒。
「恭喜妹子。」孫二娘笑吟吟地拉着吳含嫣。
扈三娘也向吳含嫣說了句賀喜的話,可心裏頭卻很酸楚憋屈,再過一、二個月,他就要遵宋江的旨意而嫁給那個毫無英雄氣概的矮腳虎為妻。自己雖不是這山望着那山高之人,並不想得隴望蜀,可王矮虎確實不能同自己比肩,無論是貌相還是武藝。想到此,扈三娘在心裏暗自嘆聲忍淚,偷偷瞅了武松一眼。
世事多為有緣無分,難以強求。
酒後,因族長年高不勝酒力,說了幾句感謝的客氣話就回家休息,店掌柜領着眾人在雜貨鋪買了一點紙帛,把他們送到吳含嫣父母、弟弟的墳前。
「爹娘、弟弟,我回來看你們了。今兒告訴爹娘的,是族長伯伯已代你們為女兒作主,定下了終身大事,女兒也有了住所,習得了武藝,不再懼怕壞人的欺侮,爹娘和弟弟儘管放心。只是以後因山高水長,不能常來看望,只能在心裏想着你們。」
武松聽着吳含嫣所說的話,也雙膝跪下拜了三拜,為吳含嫣父母的墳頭添了一把土說:「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吳含嫣的。」
「阿彌陀佛,洒家也為你們添一把土,讓你們風不透雨不漏。」
於是張青、孫二娘、扈三娘、施恩四人也隨着魯智深向墳頭掬了一捧土。
因客店太小,七個人分男生女色相互挨着打了個盹,雖然條件不好,但大傢伙心裏非常踏實,用不着擔心安全。
為了不再驚擾村民,天剛放亮,魯智深等七人帶上店掌柜準備的乾糧與水,就匆匆上路向十字坡進發,然後再去孟州城。
從吳家村去十字坡,也只有幾十里地,但中間多為小道,只能緩行,大伙兒乾脆下馬步行,人馬擺開了一字長蛇,蜿蜒在無邊的春景里。
未到中午,他們就看見了十字坡酒店的幌子,孫二娘情不自禁地笑了一聲:「啊,到家了。」
眾皆大笑。
「我說二娘,你這做的什麼大頭夢?」
魯智深接着張青的話頭:「還想着下蒙汗藥賣人肉包子把?」
「大師,你就不要再埋汰我大姐了。」武松笑着說。
又是笑聲不絕,笑得孫二娘竟紅了臉,張青看着孫二娘臉上的兩朵嬌艷的紅暈,心裏越發喜愛,就打趣自己的老婆:「真是難得一見。」
「去你的。」孫二娘嗔了張青一眼。
說笑聲中,七騎馬進了十字坡酒店的院門,店掌柜一看是酒店的故主上門,分外客氣,一邊連聲請坐,請上坐,一邊忙着上茶,上香茶,並安排夥計準備好酒好菜。
魯智深呷了一口香茶後開起了玩笑:「店家,你可不要看中洒家的腰包而在酒菜中下蒙汗藥,要下須得先拜一拜這個下蒙汗藥的祖師爺。」魯智深說着指了一下孫二娘。
「你這大和尚,上次若不是當家的回來得及時,留下了你一條命,哪還有你今天在這裏開涮我。」孫二娘說笑着,一手拉着吳含嫣,一手拉着扈三娘:「走,不理他們,我們去外面轉轉看看風景。」因為孫二娘在此地打拼了好幾年,心中還有一份割不斷的情結。
武松與施恩低着頭,在各自想着施珊珊的事。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