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忠勇侯被皇帝留在皇宮並未回府。
第二日辰時,謝芳華收拾好行囊,出了忠勇侯府。
謝墨含清點完給漠北戍邊的武衛將軍府回送的禮物,親自送到門口,對謝芳華低聲囑咐,「雖然三百里地不遠,但你隻身一人回京送密函,皇上隱瞞了無名山被毀的消息,連左右相都未曾召見議事,所以,你此番出京怕是會被人盯上打探消息。要多加小心。」
謝芳華點點頭。
「要不然我派人護送你一程吧!」謝墨含與謝芳華打着商量。
謝芳華頓時笑了,「在無名山待了八年我都自己回來了,哥哥有什麼不放心的?」
謝墨含嘆了口氣,就因為這個妹妹太讓人放心,所以才顯得他這個哥哥無用。
「哥哥不要心思太重,古人云慧極必傷,你的病大多是因為多思多慮導致好藥用盡也不見起色。如今我回來了,自然就不會再走了,你就不要再憂心難安了,按照我昨日給你開的方子好好調理,總有一日我能想到除了你病根的法子,給你一個好體魄。」謝芳華叮囑他。
謝墨含點頭,心裏暖融融的,想去伸手摸她的頭,但礙於大門口人多眼雜,只能作罷。
謝芳華轉身上了馬車,坐在車前,一揮馬鞭,載滿貨物的馬車離開忠勇侯府。
直到馬車走得沒影,謝墨含才轉身進府。
剛回到芝蘭苑,侍書匆匆走進來稟告,「世子,不好了,小姐有麻煩了。」
「嗯?怎麼回事兒?」謝墨含一驚。
侍書立即道,「屬下剛剛打聽到崢二公子去了北城門,據說要跟小姐一起去漠北。」
謝墨含一怔,「秦錚?如今年關將近,漠北路途遙遠,他去漠北做什麼?」
侍書搖搖頭。
「備車,不,備馬,我要跟去北城門看看。」謝墨含一邊吩咐一邊快步出了芝蘭苑。
侍書立即跑到他頭邊前去馬圈牽馬。
謝墨含來到門口,侍書已經牽來馬,他翻身上馬,這時一頂轎子來到,堪堪攔住他的路,忠勇侯從裏面探出頭詢問,「你要去哪裏?」
謝墨含看着轎子內,「爺爺,我要去……」
「哪裏也不准去,隨我回府。」忠勇侯打斷他的話,下了轎子,進了門。
謝墨含話語僵住,看着忠勇侯穩健的背影掙扎片刻,還是下了馬,跟他回了府。
忠勇侯腳步不停,一路回到榮福堂。
謝墨含跟着他進了屋,關上房門,終於忍不住詢問,「爺爺可知道秦錚要跟隨妹妹去漠北?」
忠勇侯「嗯」了一聲,「昨日晚上他跑去了皇宮請旨,說長這麼大沒去過漠北,想去看看。皇上不准,他就去求了皇后,皇后自從四皇子離開後病倒在榻,一句話沒和皇上說過,聽說他要去漠北,便幫他去求了皇上,皇上難得見皇后與他說話,於是便准了。」
謝墨含皺眉,「皇后怎麼會幫他?」話落,他立即道,「對了,是因為四皇子。」
忠勇侯點點頭,「四皇子去了漠北,至今無片絲音訊傳來,皇后聽說秦錚要去漠北,自然希望他去了順便探查他兒子情況,為了兒子,自然幫着秦錚去求。皇上對皇后還是愛重的,哪裏會不答應?」
「如今都快年關了,京城到漠北最快也要一個半月,如今滿打滿算距離過年也就月余,他此一去,根本不能趕回京城過年了。英親王怎麼會同意?」謝墨含不解。
「皇上、皇后都准許了,英親王自然攔不住。」忠勇侯喝了一口茶,揉揉眉心,「這個秦錚,英親王規矩了一輩子,沒想到有這麼一個不規矩的兒子。」
「這可怎麼辦?妹妹只走三百里地就要返回來,秦錚跟去的話,她如何在他面前脫身?孫兒認識秦錚許久,他可不是真正的紈絝不通事物。」謝墨含擔憂地道。
「你就算現在追去北城門,也阻止不了他。」忠勇侯道。
謝墨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想着對策,「必須要想個辦法,妹妹易容得雖然奇妙,聲音也與少年無二,若不是看到她腰間掛的娘親給編織的絡子,我也不能一眼就認出她。但她畢竟是女兒身,久不在京中,不了解秦錚的性情,在他面前露出破綻就麻煩了。」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