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希大被應伯爵一聲喊驚得站起身來,急得像猴子一樣愣是放不出半個屁來!這也是難為他了,打小就不喜念書識字的他如何吟詩賦詞?
「快念啊!」應伯爵自然不會放過每一個令謝希大出醜的機會,這廝我雖是接觸不久,但他的習性似乎最喜別人出醜露短,逮住機會那還不窮追猛打?
「酒——這酒——」謝希大急得幾乎將自己的耳朵扯下來,忽然間雙眼一亮道,「這酒真他***好喝!」
我們盡皆愕然,這樣也行!?
謝希大卻是心下一松,越說越發來勁,接着搖頭晃腦地吟道:「這花,這花真他爺爺的香。\\www.yibigЕ.com/」
謝希大說完,還不忘探出狗鼻在懷裏女人身上一通亂嗅。
應伯爵和花子虛兩人已經笑得眼淚都幾乎掉下來,便是他們懷裏的女人亦是笑得花枝亂顫,卻是使勁地捂着自己的小嘴不敢笑出聲來。應伯爵更是誇張地向謝希大連連作揖道:「希大,好詩!好詩啊,真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千古絕唱也。」
謝希大全然不知應伯爵在損他,兀自志得意滿地假意謙虛道:「哪裏,不過偶然得之,獻醜。」
年輕人大抵都是這樣,喝了點酒便會渾身發輕,去做些一些平日裏不敢做或者不願做的事情來,也就是俗謂的酒能壯膽。
這應伯爵看看窗外天色尚早,便起身提議道:「各位,今天你我兄弟相聚,委實快活,不過就這樣枯坐陋室喝這花酒太也無趣,以區區之見不如外出尋找樂子,如何?」
謝希大最喜歡湊熱鬧,聞言附和道:「好啊,不知伯爵兄想出什麼樂子沒有?若是尋花問柳,去勾欄妓家,那就免了,這裏也是一樣,我還懶得走那閒步。」
應伯爵切聲道:「你一個粗人懂什麼?大丈夫存世,當提三尺劍立蓋世功!流戀勾欄妓塞豈是我熱血男兒所當為!?今天,我提議大家縱馬南山、傲嘯雲煙,騎射縱樂、豈不快哉?」
花子虛興奮得黃臉發光,撫掌笑道:「好好好,伯爵兄此言正合吾意,在下贊成。」
「我也沒意見。」謝希大也點了點頭,然後三人一起轉頭望着我。
我心裏懊悔地嘆息一聲,我有興趣接觸花子虛,可沒興趣去做什麼縱馬南山!家裏的俏丫頭春梅還等着我再溫春夢呢,被這小妮子勾起的渾身慾火還沒有消停,又哪裏有什麼心思陪這幾個傢伙去瘋?
但看他們殷切的眼神,我知道這是怎麼也無法拒絕的。
除非我不打算再和他們做朋友,謝希大和應伯爵也還罷了,這花子虛我可無論如何也要刻意結交的,就為了李瓶兒那美嬌娘!
「也罷,就讓我們縱馬南山,一嘗馳騁沙場之暢快。」
應伯爵和花子虛喜形於色,謝希大聽了我的話卻忽然有些發呆,愣愣地重複着我的話:「馳騁沙場?馳騁沙場!」
這武夫的眸子便逐漸地亮了起來,望着我的眼神里多了絲灼烈的味道,仿佛發現了世界上最令他期待最令他熱血沸騰的物事,猛地向我跨近了一步,低聲道:「太好了!原來是馳騁沙場,原來就是馳騁沙場!大哥說出了小弟二十餘年心中的夢想啊,哈哈,我現在終於知道自己心中的夢想是什麼了,哈哈——真他媽太好了!」
我們皆驚異地望着謝希大,不知道這廝忽然間是哪根筋搭錯了,發的哪門子神經?
這廝卻是虎吼一聲:「走!」
然後當先跨出門去,我有着剎那的發愣,這廝的氣勢似是在忽然之間有了長足的進展,只是片刻功夫便有些虎步龍行的意味了!這難道僅僅是因為我的那句「馳騁沙場」嗎?還真***奇怪。
乘着酒意,我們在清河縣的大街上放馬狂奔,觀看熱鬧的人群早已經散去,傍晚的大街上雖然行人如織,但再不似白日天那人山人海、擁擠不堪。老遠聽見我們的蹄聲,行人們早早地便避了開去,只是避在遠處衝着我們指指點點,從他們望向我們四人的眼神里,我清晰地看到了畏懼還有憤怒。
這大略便紈絝子弟吧?
但我心裏卻是沒有丁點謙疚之念,狠狠一夾馬腹再次加速,風一樣卷過了清河縣的大街,衝出了城門,眼前豁然開朗,一望無垠的平原在我面前展露開來,遠處群山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