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撅嘴道:「我就曉得二夫人要出來幫忙,才故意躲着你。www.yibigЕ.com\\」
林依奇道:「這是為何?」
青苗道:「二少夫人今非昔比,只怕轉眼就是個誥命,怎還能與從前一樣,事事親力親為?」
林依大笑:「若要我做個萬事不理的窮誥命,我寧願重回鄉下,做個有錢農婦。」
青苗說不過林依,只得任由她也抓了一塊磚,動作利落地抹上粘口漿。
灶台砌到一半,張仲微回來,加入砌磚行列。三人一同幹活,速度快了許多,趕着在天黑前搭成了簡陋灶台。
張仲微帶着欣賞的目光,繞着新灶台走了兩圈,拍拍手道:「大功告成,娘子,咱們且去巷口買晚飯吃,明日便能自己開火。」
林依見他回來後一直心情不錯,奇道:「洪員外那事兒,你一點都不擔心?」
張仲微朝隔壁看了看,不答,直到回到房中才道:「此事我做不了主,一切得聽爹的,着急又有甚麼用?」
林依一想也是,便問:「那爹可有了主意?」
張仲微道:「哥哥去寫信與李太守了,爹叫我明日一早便去報官,免得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咱們拐騙人口,若是這樣事情還不得解決,他就打算去尋昔日同僚幫幫忙。」
林依道:「既是爹有謀算,那我就放心了,照着做便是。」說着喚青苗端了盆水進來,與他兩人把手洗了,一同走去隔壁,問張棟與楊氏晚上想吃甚麼。
楊氏一瞧林依興致勃勃的模樣,就曉得她是想去逛,便道:「你們去罷,吃飽回來時,不拘甚麼捎一兩樣與我們便得。」
楊氏雖客氣,林依卻不敢怠慢,忙叫青苗去巷口買來幾個肉餅,讓兩位老人先墊墊肚子,待得他們迴轉時,再吃宵夜。
夫妻二人出了小巷,旁邊有條與巷平行的大街,雖也入夜,卻仍燈火通明,人群熙攘,好不熱鬧。林依存心要瞧東京夜間景色,又見那條街離家裏近,便想也不想,拉起張仲微就走。
張仲微不知為何,臉上有慌亂神色,連忙拉住她道:「娘子,你不是肚餓麼,那邊又沒有賣吃食的,去了作甚。」
張仲微扯謊太沒水平,林依朝他臉上一掃,就曉得他講得是胡話,便故意道:「誰說我餓了,偏要逛夠了再說。」說完將來路一指,故作驚訝狀:「呀,那是個甚麼物事?」
張仲微上當,回頭去瞧,林依趁這空檔,掙脫了他的手,疾走入街,然而還沒走兩步,就被張仲微追上,硬拖了出來。
林依甚為不解,道:「我都還沒將那幾棟樓瞧清楚,你急個甚麼,難不成那街上有吃人鬼?」
張仲微拽着她胳膊,死活不讓她進,卻又尋不出理由來,急得直撓頭。林依好奇心愈來愈盛,便拖着他朝回走,故意道:「既然你不告訴我,那我回去問爹娘,他們在京住過這麼多年,定然曉得。」
張仲微大急,迫不得已,只得吐露實情。原來這條街也沒甚麼特別,只不過全是伎館而已。林依一良家婦人進去,實在不好。
林依一時不能適應他的說法,心道,伎館一條街都開到居民區隔壁來了,這還叫沒甚麼特別?
張仲微聽了她的疑問,與她解釋一番,她才曉得,東京伎館生意極為興旺,除了這條街外,朱雀門街西過橋的曲院街往西、西通新街門瓦子以南的殺豬巷、南斜街、北斜街、牛行街、東雞兒巷、西雞兒巷……許多街巷,都有伎館所居,除此之外,那些大酒店小酒樓,也多有官伎陪酒,一呼即來。
林依越聽,眼瞪得越大,聽到最後,已帶上了怒氣,反揪住張仲微胳膊,問道:「你在東京才待過幾個月,怎對大小伎館街一清二楚?」
張仲微目光閃爍,支吾着不肯說。林依見他這樣,愈發氣惱,又問:「是不是你已去召過伎女了?」
張仲微的目光,仍舊四處飄移,但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曾去過伎館。」
林依此時恨不得連飯也不吃,直接將他拖回家,拷問清楚再說。
張仲微小心翼翼地來拉她的手,道:「娘子,咱們先去尋吃食。」
林依不動,怒道:「不講清楚,咱們就在這裏站一夜。」
張仲微無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