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微十分感激,正要道謝,楊升又開口:「別急着謝我,先答應我一件事,我才帶你去。/www。qВ\\」
張仲微隱約猜到是何事,百般不情願,無奈有求於人,只得硬着頭皮開口問道:「什麼事?」
楊升摟住他的肩,低聲道:「待得吃完酒,你仍在酒樓坐着,等我回來,再一同歸家。」
張仲微暗嘆一口氣,又氣:「舅舅要去多久?」
楊升道:「不消多長時間,小半天即可。」
張仲微為了完成林依交待的任務,只好勉為其難應下來。楊升十分高興,摟着他的肩朝外走,才開門口,金寶來攔,問道:「少爺要去何處,我喚袁六來。」
楊升湊到張仲微耳邊,悄聲道:「袁六與這妮子相好,是半個我娘的人。」說完朝金寶揮手:「我帶張二少爺上咱們家酒樓吃酒,帶袁六作什麼。」
金寶連忙跑回牛夫人房中稟報,牛夫人笑道:「都道張二郎是個正派的,果然不錯,升兒跟他一起,也好了許多,你看他何曾到咱們酒樓瞧過,如今也曉得去了。」她吩咐金寶道:「傳話給兩家酒樓掌柜,不拘他去了哪一處,都好生伺候着。」
金寶領命而去,想先將牛夫人同意楊升出門的事先告訴他,不料楊升根本沒把牛夫人的意見放在心上,早就走了。
楊升帶着張仲微來到自家一間酒樓,門前招牌金光閃閃,上書楊樓二字,楊升指着招牌向張仲微道:「這是我們家最先開的一家酒樓,酒水最是齊全。」
張仲微問道:「這是正店,還是腳店?」
楊升道:「開正店光有錢可不行,還得靠關係。」
張仲微聞言,便知楊樓是一家腳店了,心道是腳店正好,除了考察酒水品種,還能問一問價格,看哪家正店賣的酒水最便宜。
二人進到店內,掌柜的早得了消息,親自來迎,將他們引自樓上一間楚閣兒,點頭哈腰道:「得知少爺要來,早備好了酒水,我這就叫他們端上來。」
他一面指使小二上酒上菜,一面又殷勤道:「少爺可要聽曲兒?」
楊升故意道:「叫兩名伎女來陪。」
掌柜的乃牛夫人親自挑選的人,深知她喜好,哪敢應承,連連擺手道:「少爺,莫教小人為難。」
楊升哼道:「滾出去。」
掌柜的忙不迭迭朝外走,嘴裏念叨:「滾出去,我這就滾出去。」
張仲微瞧着不堪,忍不住道:「這掌柜的也太卑躬屈膝。」楊升笑道:「他是照管酒樓,又不是當官,來往的酒客,就愛這一套,巴不得掌柜的和小二把躲段放得低低的,好把他們捧上天去。」
這也是經營之道,張仲微默默記下,又問:「那掌柜的不敢與舅舅叫伎女來,是何緣故?」
楊升道:「還能有什麼緣故,聽我娘的話而已。」
張仲微明白了,大概是因為多年前出了蘭芝一事,牛夫人才不許楊升再接近伎女,他為此深深感謝牛夫人,不然楊升叫上兩個伎女,再傳到林依耳里,他張仲微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轉眼,小二已按照楊升的意思,將酒樓內中上等的酒水,擺酒了桌,因天氣寒冷,所有的酒,都盛在溫酒壺內,那溫酒壺乃是一整套湖田影青,煞是好看,張仲微再次默默記下,心道,待得自家店開,也要覓幾套好瓷器來充場面。
楊升向張仲微道:「你們做官的人,想來也不會吃那粗劣酒水,因此我只叫了中等以上的來。」他指了指桌上離他們最近的一隻酒壺,身後侍立的小二馬上上前,執壺與他們二人各斟了一杯。
楊升等得張仲微吃完,問道:「味道如何?」
張仲微贊道:「香氣撲鼻,入口綿長。」
楊升笑道:「此乃流霞酒,高陽店所造。」
張仲微笑道:「我娘有名丫頭,名喚流霞,原來出自這裏。」
楊升是認得流霞的,笑着點了點頭,命小二又斟了另一種酒,遞與張仲微品嘗,道:「這是清風酒。」
張仲微嘗過清風酒,又吃了玉髓酒,稱讚不已,問道:「後面這兩種酒,是哪家酒樓所釀?」
楊升笑道:「自然也是高陽店,我們家這間酒樓,只能到高陽店買酒販賣。」
張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