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寧遠伯杜家和萬戶侯府都跟沈榮華交割了當年侵佔的林家的財物產業。只是杜家被沈榮華和林家舊仆告上了公堂,又跟沈家打了官司,才被動把財物產業交出來。交接時,保國公世子夫人又鬧騰了一場,母女三人和外甥女都挨了打也沒地方訴冤,還賠上了六千兩銀子。而萬戶侯府主動把沈家硬塞來的財物產業交了出來,連這些年的出息都算清楚了,還重金買下了林家一座宅子。
同樣是歸還產業,兩家的做法截然不同,人們風評褒貶自是不同。萬家本來是泥腿子出身,幾十年前被沈老太太折騰了一場,又牽扯出人命案,徹底把萬家的名聲敗壞了。萬永璡主動歸還林家的財物產業,為萬戶侯府扳回了一局,萬戶侯府終於能被人稱讚一回了,合府上下出門終於能挺直腰板走路了。
而杜家因為這件事又牽出了許多秘事,寧遠伯世子杜珪因調戲良家婦女被廢的事京城上下皆知,杜昶是杜紡的私生子的事都有人拿出來說了。一時間,杜氏一族被推上了責難非議的浪尖風口。所謂牆倒眾人推,不管是多事者還是直正之人,走到杜家門口吐一口唾沫,就能吐得杜家上下不敢再從正門出入。
消息不脛而走,很快,沈榮華追討林家被侵佔的財物產業的事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深宮內宅。人們爭相議論,連裕郡王被貶和裕郡王妃自盡都被這些事遮蓋了。人們追根溯源,才知道裕郡王府遭此大禍也因沈榮華而起,對她的各種議論就更多了。無關是非,無關立場,人們對她有支持的,就有反對的,有褒獎的,就有非議的。經歷了重生的詭異,兩世的歷練,沈榮華已經不在乎了。
保國公府花家在前朝就是名門旺族,一門武將,門風較為直正。花晌做下了滅絕人性的事,又死得那麼窩囊,連皇上都說他死有餘辜,也就沒人敢為他鳴不平了。保國公夫婦心疼兒子,又頂着輿論的壓力,在人前都抬不起頭來了。保國公世子夫人又鬧了這一場,又被人打了臉不說,還賠出去了六千兩銀子。六千兩銀子可是偌大的保國公一年的花銷呀!心疼得保國公夫人當天就纏綿病榻了。
花晌的事也跟杜家有牽扯,保國公夫婦都認為若不是杜氏鼓動,花晌也不會做出那麼沒人性的事。保國公夫婦和保國公世子都覺得丟臉,暗恨杜家,就商量決定把保國公世子夫人送到家廟思過。說是送到家廟思過,因她沒兒子傍身,這一去這輩子能不能出來都是未知數。保國公世子夫人的兩個女兒為母求情,把保國公府鬧得雞飛狗跳,保國公世子一氣之下,就把她們送到杜家管教去了。
保國公世子夫人去家廟不足半年,保國公世子就娶了一房平妻,是一個沒落家族的庶女。第二年,這庶女平妻就一胎生下了兩個兒子。平妻所生的孩子也算嫡出,保國公府不缺嫡子承襲爵位了,保國公世子夫人也就徹底被淡忘了。花瓏花珮出嫁,保國公府都沒讓保國公世子夫人回來,儀式都由那位平妻主持。保國公世子夫人知道回府無望,在家廟呆了五年,就撕了衣裙做繩子吊死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事情告一段落,是非褒貶自有評說,人們茶餘飯後的議論聲欲加鋪天蓋地。
「現在街頭巷尾、茶館酒肆都在議論你,說什麼的都有,總起來說好的比壞的多,你怎麼反到消停了?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白瀧瑪在沈榮華面前向來不知客氣兩字怎麼寫,進門來就又吃又喝,沒挖苦她就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沈榮華不關心外面的人說什麼,也不想跟白瀧瑪廢話,她想了想,問:「北越的和親公主是要嫁給六皇子嗎?她來了京城住在哪裏?」
白瀧瑪點了點頭,「京城有專門接待外國使臣的地方,她只能先住那邊。」
「外國經常有使節來,她一個女孩住在那裏肯定不方便。我剛從保國公世子夫人手裏要回的宅子在朱雀大街後面,位置不錯,外出採買選購很方便。我把那座宅子改名聞雪園,正在修葺裝飾,我囑咐他們儘量裝修得精細雅致。等弄好了,我要搬過去住,不如讓你妹妹同我一起住到聞雪園,我也能照應她。」
北越公主遠走異國,人地兩生,沈榮華思及前世的自己,憐其不易。白瀧瑪托她照顧,她就上心了,一直思量着怎麼讓沐川槿適應新地方,減淡思鄉之情。
「你主意不錯,不過這事要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