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榮華講了白瀧瑪寫杏花情詩、行勾搭之事、恰巧扔到六公主的錦盒、又被六公主冷落的始末,一向爽朗、大氣、熱情、潑辣的白魅影打蔫了。
怪她兒子沒出息、空長一副好皮囊、連六公主都迷不住?還是怪六公主規矩古板、不解風情、不給面子呢?不管怪什麼,無論因為什麼,總之,她鬱悶了。
白魅影打蔫與別人不同,她是從身到心都蔫兒,連嘴巴都蔫了,一句話也不說了。她怔怔地坐在竹椅上,明艷的臉龐擠滿失落、惆悵和悲傷,好像一下子變了一個人。豁達開朗的白魅影蕩然無存,留於人前的只是一個多愁善感的軀殼。
白瀧瑪撓着頭嘆了口氣,跪坐在白魅影腳下,愁眉苦臉奉陪,很象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其實,這只是表象,白瀧瑪心裏百般不情願,更有千般不解、萬般納悶。他這個老娘不知又想起了什麼事,突然變成這副樣子,讓人干着急,卻不知該怎麼勸。象這種情況他也經歷過幾次,只是這一次比以往要嚴重得多。
夕陽西下,五彩雲霞繚繞,桔黃色的光輝灑在蒼藍色的海面上,迷離而美麗。
「徐娘,你看,夕陽沒入水面,多美呀!」
「……」
「徐娘,你……唉!我不說了,再說話我是狗娘養的。」
「……」白魅影知道自己被白瀧瑪拐彎罵了,仍就一言不發。
許多年前,也有一個男孩玩過類似的遊戲,不是往錦盒裏扔情詩,而是往飯盒裏扔肉。那時候,她總想吃肉,最愛吃肉,卻碰到了一個不沾葷腥的同桌。後來的後來,她明白了,想抓住時,卻已擦肩而過,一個偶然,便是兩世相隔。
到這個世界幾十年了,物是人非,此去經年,她想忘卻,卻怎麼也忘不掉。
白瀧瑪和白魅影依舊保持着各自的姿勢,桔輝灑在他們臉上,在他們浸染愁緒的臉上平添了幾分迷茫。他們長得有五六分相像,只有這時,他們才象母子。
「怎麼辦?」沈榮華扯着連成駿的袖口,好像一個做錯事、想補救的孩子。
連成駿沖她寬慰一笑,手臂環在她的腰間,輕聲說:「我們回家吧!」
白魅影新創的陣法並沒有佈置好,她又進入發呆狀態,陣法的威力也就減弱了許多。連成駿拉着沈榮華,帶着兩個丫頭,很輕鬆地通過了這個陣。當他們走出來再回頭時,本來離他們很近的白瀧瑪和白魅影象被風吹走一樣無影無蹤了。
海風吹拂,星輝閃耀,晚歸的路人穿過烏藍的夜幕,行色匆匆。
回到家裏,沈榮華洗漱更衣之後,又渴又餓,可她卻沒有吃喝的心情。想起白魅影的神態,她心裏就發堵,好在有連成駿願意聽她傾訴,她心裏才好受一些。
「成駿,我只是實話實說白瀧瑪勾搭六公主的事,當然,我也適當得添油加醋了,不過是件平常事,有那麼令人震驚嗎?白島主怎麼會突然變成那樣?」沈榮華依偎在連成駿懷中,感受他的寬慰與包容,心裏踏實而溫暖。
「不要用按正常人的思維去想白島主,她就是一個讓人莫明其妙的人。」連成駿輕輕捏了捏沈榮華的臉,低聲說:「我們還是說我們之間的事吧!」
「我們之間有什麼事?」
「太多了,一時說不完,有些事要說上一輩子、做上一輩子。」
沈榮華輕哼一聲,美目流轉間,風情無限,「比如呢?」
「比如你要給我生兒子的事,這可是要貫穿一輩子的大事。」
「那就先吃飯。」沈榮華吐了吐舌頭,「不吃飽喝足,怎麼做一輩子的大事?」
兩人奔着共同的目標,把一輩子的大事做得太激烈、太忘我。做為索取的一方,連成駿精神奕奕,而沈榮華作為享受者、承受方,卻累得筋疲力盡。
一覺睡到自然醒,窗外已天光大亮,艷陽高照,沈榮華揉着惺忪睡眼,看到床上連成駿的位置已空空蕩蕩、整整齊齊,她撒了一會兒迷怔,趕緊起床。她洗漱更衣完畢,已時近晌午,剛想到外面去放放風,連成駿就回來了。
「榮華,你吩咐下人收拾行裝,我們後日起程,先到津州,再去京城。」連成駿進到臥房,省去了例行親熱的環節,靠坐在軟椅上,難掩憂心忡忡。
「出什麼事了?」沈榮華靠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六公主驚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