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連成駿嫌薰茶給娼妓準備的錢太少,就解下沈榮華裝零碎銀子的荷包給了薰茶。薰茶是很細心的人,就算把銀子全都給了娼妓,也不會把荷包順手丟掉。那麼王統領手裏的荷包又是哪裏來的呢?而且他確認這個荷包是沈榮華的。
王統領逼着連成駿等人退到院子裏,又問:「這個荷包你認識吧?」
「認識,跟我丟的那個一模一樣,你從哪裏揀到的?」連成駿打定主意,很爽快地承認自己丟了一隻一模一樣的荷包,不管王統領接下來怎麼說,他都有一堆話等着。耍賴的招術太低級,不是他的風格,他一向崇尚坑死人不償命。
白瀧瑪看到王統領手裏的荷包,就暗暗為連成駿乃至沈榮華捏了一把汗,正暗自打算替他們遮掩,沒想到連成駿竟然承認了。看到連成駿眼角的餘光里透出狡詐,他又開始替王統領擔心的,但願別把王統領坑得太慘,怎麼也要留些情面。
王統領知道連成駿狡猾,心裏一再提醒自己當心有詐,說話的神情也極為謹慎,他冷哼道:「你別問我從哪裏揀到的,你只要承認是你的就行。」
連成駿搖頭呲笑,說:「王統領這話說得好沒意思,我也不知道你是沒聽明白我的話還是存心嫁禍,怎麼就敢當着這麼多人信口胡說呢?我說我認識你手裏的荷包,這樣式的荷包染楓閣有賣,六錢銀子一個。我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前幾天在京城的染楓閣買的,朱雀大街那家店,你要是太閒大可以去問。
你不想說荷包是從哪裏揀的,我不怪你,可你不能張口就說你手裏的荷包是我的。你我同殿共事幾年,我一直視你為前輩,可你今日之舉讓我寒心。我不知道你與我、與鎮國公府有什麼仇、什麼怨,怎麼當着這麼多人就敢信口胡說?我認識這件東西,我也有一模一樣的,丟了,你拿的就是我的?這也太不合邏輯了。」
王統領陰狠一笑,說:「任你巧舌如簧,也終究會真相大白。」
白瀧瑪拍了連成駿一下,說:「你真笨,是不是你的拿過來一看就知道了。」
「好吧!聽你的。」連成駿沖白瀧瑪狡黠一笑,轉向王統領,說:「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有必要確認一下,免得王統領閒得無聊,拿條娼妓的底褲也要栽髒給我。王統領還是把你手裏的荷包給我,我看一下是不是我的。」
「是不是你丟的荷包你不知道嗎?這隻荷包是不是你的,你看一眼還不能確認嗎?」王統領不想把這隻荷包拿給連成駿看,怕他使詐。
侯守備就呆在門外,實在聽不下去了,才大步走進來,說:「別說只是揀到了染楓閣里賣的荷包,就真是嫌犯的證物,也要讓人看清楚,以便確認。」
連成駿笑了笑,說:「王統領不願意讓我看也行,那我說我那隻荷包的特徵,你自己確認。我的荷包里有兩張面額五千兩的銀票,共一萬兩,剛幾天跟大長公主借的,想買宅子用。你看一下,有銀票的荷包一定是我的,沒有銀票的荷包也有可能是我的。只是在確認荷包是不是我的之前,銀票去哪了,你要答覆我。」
「你……」王統領氣得真咬牙,他千般小心、萬般謹慎,還是差一點兒被帶到溝里,他平靜了片刻,才說:「荷包里沒有銀票,你也可以說不是你的,但我很快就能查出是誰的,怎麼丟的,因為這隻荷包我見過,記得很清楚。」
白瀧瑪搖頭晃腦,說:「黑炭頭,你這話也說得太矛盾了。你引誘小連子承認荷包是他的,被他將了一軍,又說你見過,會查出來,你這人也太不地道了。」
「王統領,你說說這隻荷包吧!我也查過不少案子,說不定我能幫你。」連成駿知道王統領已被他繞住了,不敢再多說,那他就非逼王統領多說。
不管王統領怎麼說,一會兒都會有一隻黑鍋從天而降,砸到王統領頭上。至於把王統領砸成什麼樣,就看五皇子的疑心有多重了。
王統領冷哼一聲,說:「這個荷包是我在院門一角揀到的,荷包里還有一塊碎銀子。估計是這個荷包的主人買通了娼妓,來陷害成王殿下。」
「荷包的主人用碎銀子買通娼妓陷害小五兒?」白瀧瑪倒吸一口氣,擠眉弄眼說:「真不知道是荷包的主人看不起小五兒,還是你王統領看不起小五兒。別說小五兒身邊美人成堆,就是小五兒想,也不能嫖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