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干王的質問,洪天貴不置可否。
干王臉上有些難看,沉聲說道:「殿下到底有何目的?如此急功近利恐怕會在天京城引發大動亂!」
洪天貴哂然一笑,道:「干王叔過濾了,一些跳樑小丑能有什麼威脅!而且本王現在手中掌握了一些證據,隨時可以將他們一巴掌拍死!」
對於洪天貴的自信,干王有些不解,洪天貴也沒有對他解釋的意思。
「干王叔,朝堂的問題積重難返,想要改變不是一撮而就,本王已經看了你推薦的一些人,這些人不錯,但卻難以立刻走上高位,所以本王必須掌控現在的朝堂,並逐步向着前線軍中滲透。和整個天國相比,天京城還是太小了!」洪天貴沉聲說道。
對於洪天貴的感嘆,干王有些不解,他現在越來越難以把握洪天貴的心思,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出什麼,心中既有一些擔憂,也多了一些敬畏。
送走了干王,洪天貴直接前往新一旅,這是洪天貴直接掌握的第一支軍隊,容不得有絲毫的馬虎大意。洪天貴將前世一些軍列動作引入新一旅,命令王建玩命的訓練,經過這幾天的訓練,可以說新一旅產生了很大的變化。
看到訓練場上喊着標準口號負重越野的新一旅士兵,洪天貴緊繃的心神略微放鬆了下來。
現在的天王府東北角已經被洪天貴改造成一個巨大的練兵場,之所以選擇在這裏,是因為這裏最靠近天王府的幼天王宮,方便洪天貴對整個大軍的掌控。
除了新一旅的訓練,從流民之中招募士兵也進行的頗為順利,整個天京城西部數千流民,參軍之人足有八百,其中青壯勞力有三百人左右,剩下的五百多是十四歲之下的少年,而且因為長期影響不良,瘦弱異常,看起來仿佛十歲的孩子。
對於這些參軍的人,洪天貴都收了下來,但卻根據不同的年齡層次進行了劃分。
十四歲之下的是少年營,以學習文化知識為主,輔助體能訓練,十四歲之上,二十歲之下,以訓練為主,學習為輔,包括五百人的新一旅也開展了掃盲教育。洪天貴相信一支有文化的軍隊才是一支真正的精銳部隊,草莽之輩只有一腔豪勇是成不了大事的。
洪仁軒推薦的年輕官員基本上都被洪天貴抽調到了新一旅進行磨練,他要利用絕對軍事訓練扭轉這些青年官員身上沾染的天國習氣,寧可一個不用,也不能讓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整個新軍訓練士氣高昂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洪天貴本人也隨着新軍一起訓練。前世的洪天貴雖然沒當過兵,但耳濡目染之下擁有一肚子的理論知識,而之所以親自參與訓練,主要目的是親身體會這些理論,紙上談兵終不如自己親身實踐有效。而如此做的直接後果就是整個新軍對洪天貴產生了一種信服,而這種信服隨着洪天貴在軍中表現優秀而逐漸向着信仰轉變,這不得不說是一種額外的收穫。
在洪天貴忙於訓練新軍,洪仁軒忙於籌備西線英王部的後勤之時,整個天國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上次民亂帶給整個天國震動還沒有徹底平息,那些參與此事的勛貴王侯之家在發現家奴神秘消失之後第一次變得人心惶惶起來。在天京城煽動流民作亂的後果所有人都清楚,參與的勛貴之家的主人一個個都在觀望,都在看幼天王洪天貴如何處置。
和消失在眾人視線中的福王完全不同,洪仁發的信王府卻門庭若市,仔細看,來往的竟然都是天國的勛貴王侯。
在信王府大廳之中,洪仁發臉色凝重,在他對面坐了有二三十人,都是天國的王侯家人,其中只有三個座位還空着。
「洪安,忠王、英王、和侍王的人還沒有來?」信王沉聲問道。這個農民王爺雖然和弟弟福王一塊兒專權,但和洪仁達的高調囂張不通,洪仁發極為謹慎,很多事情都沒有把柄可抓,洪天貴上位之後,洪仁發更是安靜的很,除了朝堂之上偶爾說話之外,其他時候都是泥塑的菩薩,一言不發。
「王爺,我已經讓人去催了,相信一會兒就會到了!」管家洪安說完,外面有幾個人陸續走了進來。
忠王府來的是一名中年人,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有些酒色過度。
而侍王府的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不過衣服卻頗為華麗,和她本人並不如何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