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看了兩人一眼,沒有回頭,反而加快腳步向村外逃去。
自己對廢棄村落的兇險,估計錯誤,驅使木武士也有一定的時間限制,再不逃走,就真的走不掉了。至於兩名忍者就只有留在這兒,讓他們自己成佛好了。
有了木武士的守護,夜君一路順利,逃出了村落。
「終於逃出來,今晚村落的陰氣,比昨晚凌厲好幾倍,是有人故意設下了陷阱……」
夜君站在村口,望着村落乳白色的陰氣迷霧,仿佛煉乳一般的黏稠。
驀地,
刀芒閃爍,突然出現的長刀破空殺到。夜君覺得寒冰的冷冽,掠過自己的脖子,不由得一個激靈。
嗤——,水管破漏噴水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他感覺渾身的力氣隨着聲音,飄然在風中,瞬間被抽得一乾二淨。
哐啷,手中的木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夜君倒在地上,看見面前站立的段章。
「我明白了,一切都是閣下的安排,好計謀……」夜君閉上了眼睛,就此殞命。
池田熏帶着人從遠處奔來,看見夜君倒在地上,驚得呆滯在原地。
旁邊的人急忙舉槍,向段章瞄準。
「別開槍,不要開槍!」池田熏急忙攔下左右的人,「咱們估計錯誤,他才是一切事件的幕後推手,走,咱們離開這兒,越快越好。」
「為什麼不讓我們開槍殺了他?」左右不解。
「夜君也不是他的對手,咱們退!」池田熏老謀深算,立刻判定得失,決定以退為進,先離開再說。
段章傲然而立,站在迷霧的邊緣,長刀斜指大地,鮮血順着刀鋒滴落,看上去仿佛迷霧中走出來的凶神一般。
「這些日本人居然要離開?可惜,是不是跟上去追擊一番?不過村落的事還沒有最後完結……」
段章對日本人沒有絲毫的好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既然來搶過玉骨,能殺掉就全部殺掉算了。不過現在對方退走,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當他思索是不是追擊的時候,村落裏面的符文傳來一道信息。段章臉色一凜,轉身退入迷霧之中。
村落最高處的天台,法壇上燃燒的一對紅燭,在黑夜的霧色中宛若猛鬼的雙眼。香爐上的三枝檀香尚未燃盡,裊裊青煙扶搖而上,混入陰氣迷霧之中。
段章的身影出現在天台,他看了看法壇,突然感覺到了什麼,身形向旁邊急閃,手中的長刀就勢揮動。
鏘!金石之聲響起,長刀擋住攻擊,他的身軀疾退,與對方拉開距離。
「果然如此,沒有想到啊,你年紀輕輕,心機如此之深,將所有的勢力都騙過去了。」宋長林從迷霧中走了出來,看着段章說道,「若不是老夫精於術數,也看不出你的破綻,今日也只有飲恨這個小小的廢村了。」
「呵呵,有道是朝聞道夕死足矣,閣下能得知真相,就算是死,也應該瞑目了。」
段章站在遠處,看着霧氣中的宋長林。
霧氣凝鍊如漿,這個距離肉眼只能看到一個身形的輪廓,但在段章的意念感知下,宋長林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握之中,洞若觀火。
「大言不慚,你身中劇毒,實力被壓制,現在又被我識破詭計,還敢這樣說話,真不知道你的勇氣從何而來?」宋長林捻須笑道。
段章沒有說話,默默地站在原地。
看見段章沒有說話,宋長林以為拿住對方的軟肋,呵呵一笑,「你也算是一個人才了,小小年紀,布下這樣的殺局。村落長年積累了陰氣,必然有邪物生焉,要想驅使邪物,開壇做法佈局,得力的位置必須在高處。居高臨下才能凝聚氣勢,操控一切,這都是一般常理,所以我就找到這兒來了。」
段章還是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你真的不錯,如果不是有血仇,我都想饒你一命了。可惜啊……好了,廢話我不多說,現在你乖乖地將玉骨交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宋長林勝券在握,對段章說道。
「看來你是贏定了,我無路可逃。」段章神情淡漠,仿佛在說一個與己無關的事情。
「那是當然!小輩,你今天想不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不過,你還有一點自由,可以選擇痛快地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