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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們面面相覷,沉默了片刻,終於有人帶頭上前,大聲回應,「謝將軍不斬之恩。我等願意捨命奪橋,一雪前恥!」
「好!」柴紹用力一揮胳膊。「我柴紹的麾下,容不得孬種。先前是柴秀和無能,怪不得大夥。現在柴秀和已經死了。你等無需為他抵命。原來的校尉升為將軍,旅率升為校尉,隊正升為旅率。旅率之下官員,由校尉自行任命報備。打下眼前這座橋,無論你等是死了還是活着,升**會算數。除此之外,柴某還會親自向唐王為你等請功。只要拿下眼前這座橋,就每人授勳三轉,賞勛田十畝,戰後立即兌現,決不食言!」
「謝大將軍!」這下,連先前準備逃走的騎兵也靠攏上前,齊聲喊道。對於普通士卒來說,授不授勳還是次要的,十畝勛田可是了不得**。那意味着只要李家當政,自己就有十畝可以傳給子孫,永不繳納賦稅的土地。一家人永遠不會再有凍餓之憂。
「不必謝我。」柴紹輕輕擺手,語氣又迅速轉向低沉,「打不下眼前這座橋,你等就全死在橋上。千萬別往後退。咱們醜話說在前頭,退下一人,我斬一人。一隊退下過半,我連逃兵帶隊正一併斬首。一旅退下過半,逃兵,旅率,隊正皆斬。一團退下過半,逃兵斬首,包括領軍校尉之內的所有軍官皆斬!明法參軍,上前記下所有軍官的名字和新晉升後的職務!」
「諾!」明法參軍段志達帶領十餘名文職幕僚跑上前來,拿出紙筆挨個統計騎兵中身穿軍官服色者姓名。騎兵們見此,知道今日退一步,進一步都難逃一死,索**豁了出去,掏出乾糧,打來還泛着粉色的河水就開始用餐。至於今天誰升官升得快些,誰平素沒本事也交了好運,大夥都不計較了。反正都是過眼富貴,未必有人享受得着。
收拾完了這群殘兵,柴紹撥轉馬頭奔向河畔。他要好好看一看,把他麾下精銳打殘了的傢伙,到底是哪路神仙?為什麼撿了便宜卻不燒掉木橋,反而想憑藉幾重臨時搭建拒馬阻擋兩萬大軍的腳步?對方的人數不多,絕對不可能超過五千,這點在剛才兩軍隔着河比賽趕路時,對方隊伍濺起的煙塵規模上,他就能看得出。以不到五千兵馬妄圖硬抗李家兩萬大軍,帶兵的要麼是亡命徒,要麼就是個瘋子!
伍天錫不是亡命徒,也不是瘋子!他只是膽子稍微比常**了些,臨陣經驗多了些而已。濡水河上的確只有眼前這一座木橋,但可以過河的渡口卻有十幾處。最近一處距離木橋只有七、八里遠,柴紹稍微費點兒工夫就能找得到。所以,燒掉木橋,頂多可以耽擱李家軍兩個時辰。而留着木橋不燒,卻可以把對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木橋上來,根本顧不上去尋找渡口。
所以,伍天錫寧願利用橋頭地形狹窄,兵力無法展開的優勢,跟李家軍耗上一耗。只要拖過一個晚上再加半個白天,他相信,程名振一定會趕過來,利用別的辦法給李家軍以痛擊!
看到李家軍的一名將領先是站在騎兵中間指手畫腳,然後慢慢打馬走向河畔,伍天錫判斷,此人想必就是傳說中的悍將,長安城中有名的,丟了老婆自個跑路的大俠柴紹。笑着跳下剛剛才搭建好的指揮台,單手倒拖着把陌刀迎了過去。
隔着一座血淋淋的木橋,雙方主將同時止步。目光迅速在空中一接,然後同時大笑着拱手。
「在下柴紹,敢問對岸英雄姓名!」不愧為世家子弟,盛怒之中,言談舉止依舊彬彬有禮。
想比之下,伍天錫就沒風度得多了,雙手搭在刀杆上,大聲嚷嚷:「你就是柴紹吧。俺聽說過。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洺州營領軍都尉伍天錫是也!」
「洺州營?」柴紹眉頭輕皺,記憶里,他從沒聽說過竇建德麾下還有這樣一支隊伍。想必是託庇在竇建德旗下的一夥悍匪,犯不着他太費神。「武都尉是吧!好一條壯漢。竇建德已經是涸澤之魚,你又何必為他殉葬?」
「你說的話什麼意思嘞,俺聽不太懂!」伍天錫晃着腦袋,存心跟柴紹裝*,「吃誰家飯,替誰家干。俺是既然吃了洺州營的軍糧,少不得要跟你拼一拼。這地方小,擺不開多少兵。來,來,來,乾脆咱倆都別帶兵了,就在橋上大戰三百回合!」
說罷,單手一按拒馬,居然拖着幾十斤中的陌刀跳上了橋面。柴紹身邊的護衛擔心主將遇刺,立刻抽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