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老爺好生糊塗!弟兄們辛辛苦苦一整年,不過尋個千十吊錢,還得上百號人來分!好端端地,他又安**個鳥兵曹進來!***,莫非還嫌錢賺得多麼?」縣城中央偏北的一所大宅院裏,有名頭上纏滿了白布的男人罵罵咧咧地道。/www.yibigЕ.com/
屋子裏點着上等的檀香,繚繞的煙霧後,露出一尊紅銅鑄造的財神和幾個陪着笑臉的熟悉面孔。弓手蔣燁,牢頭李老酒,還有剛才與程小九一道喝酒的幾個頭面人物都聚在這裏。每人捧着一盞茶,兩眼中隱隱透着幾分兇狠。
「我剛才套過我那便宜外甥的話!」弓手蔣燁放下茶盞,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姓程的小子是個犯官之後,家裏沒什麼靠山。今日能被林縣尊看中,完全是走了狗屎運!您老如果覺得他扎眼,就直接吩咐一聲。我立刻派人給他設個套,三天之內,保證他自己捲鋪蓋走人!」
白布包頭者看了一眼蔣燁,不置可否。蔣弓手見自己的諫言沒有被採納,只好低下頭去,繼續喝茶。濃郁的檀香、酒臭還有茶香混雜在一處,熏得屋子裏的人昏昏沉沉,仿佛不知道身在何處。
「那小子今天撈了不少好處,也該知足了。您老放話吧,我派人幫着老蔣動手!」又沉默了片刻,半個時辰前還拍着程小九肩膀叫兄弟的牢頭李老酒信誓旦旦地保證。
白布包頭者又看了李老酒一眼,目光中依舊帶着幾分陰森。轉過頭,他一一掃視其他幾名衙役、幫閒,「你們看呢,咱們應該怎麼辦?」
「我看縣尊大人是被土匪嚇傻了,急着找個會武的當保鏢。就不想想一個小毛孩子頂個蛋用,看上去人模狗樣的,真刀真槍地打起來,早就嚇尿褲子了。」
「不過那小子的酒量真不錯。我們幾個輪番敬他,居然沒將他放翻!」
「賈頭兒,我們都聽您的。您說趕他走就趕他走,弟兄們沒二話!」
幾個幫閒、衙役七嘴八舌地說道,都認為程小九是個無足重輕的小毛孩子,如果賈捕頭不想多一個人來分大夥的錢,隨便使個絆子就可以將其從衙門裏踢出去。
「你師父呢,他老人家怎麼說?」滿頭舊傷的賈捕頭又將頭轉回來,衝着弓手蔣燁發問。
「我師父讓我一切聽您的安排!」蔣燁拱了拱手,非常乾脆地回答。
「老郭做人倒是瀟灑!」賈捕頭冷笑着聳肩,對蔣燁的師父郭進的滑頭舉止很是不滿。仔細揣摩了一下對方拒絕出頭的原因,他再次聳聳肩膀,笑着道:「既然縣尊大人需要個保鏢,咱們就讓姓程的暫時多樂和幾天。反正如果賊人真的打來了,也的確需要個敢出城迎戰的傻大膽兒。你等看好的賬本兒,別讓他清楚咱們都有哪些進項。子光,你負責盯着他,如果他有什麼非分之想,隨時給大夥提個醒兒!」
「沒問題!正好縣令大人讓我去鄉勇那邊掌管軍械,平時少不了跟姓程的打交道!」三班衙役的頭目劉子光拍着胸脯答應。
「希望他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賈捕頭非常不痛快,瞟了弓手蔣燁一眼,氣哼哼地道。
「那小子今天倒是說過,他只想幫縣令大人練兵,不敢動咱們的台盤!」蔣燁趕緊低頭,將對自己有利的消息遞過去。他師父郭捕頭和賈捕頭雖然聯合起來把持着(手機閱讀16k.cn)整個館陶縣的所有額外收益,但彼此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鐵板一塊。二人為了地盤和收益分配問題經常起一些小摩擦,每次都是他們這些做徒弟的加在中間當擦腳布。
聽了這話,賈捕頭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鼻孔中輕哼了一聲,冷冷地道,「算他識相。不過你們也別相信他。不知道水深水淺時,誰還不會夾着尾巴做人?一旦他把兵曹位置坐穩了,胃口也肯定會跟着大起來。到那時,他多拿一分,大夥就少得一分!誰也討不到便宜!」
弓手蔣燁滿臉堆笑,「您老說得一點兒沒錯。我師父估計也是想先觀察他幾天,然後再跟您老商量如何把他從衙門裏邊擠出去。他今天已經給了姓程的不少小鞋穿,要不是董主簿從中插手,也許等不到明天早上,姓程的自己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姓董的就會裝好人!」賈捕頭繼續冷笑。「反正只要跟定了林縣令,咱們每年的收益都少不了他那份兒。***,虛偽!」
眾人聽賈捕
第二章鶯柯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