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慧在四季的伺候下,第一次享受了一把古代貴婦該有的待遇,洗澡水有人打,後背有人搓。連帶着,在浴桶里睡着了,浴桶的水都不停的有人慢換,總保持着固有的溫度。而時間差不多了,還有人輕輕的叫醒她,幫她擦乾,順便穿衣。
床也鋪得又軟又舒服,被子床褥都是新換的,透着清香,她窩進去,都不想起來了。然後,她再次沾着枕頭就睡着了。當然,如果沒有一個小肉球來鬧騰她就更好了。
小寶也是被她慣的,之前可以跟哥哥們玩,他也不喜歡睡覺,但是玩到瞌睡都來不急了,就只能找穆慧了。誰抱也不成,縱是花鎮想重溫舊夢,此時也得先把這小祖宗哄着了啊。真的再嚎一場,大家都沒得睡了。
於是他只能抱着小寶來找穆慧,而大寶,二寶也就跟了進來,他們其實也不太舒服,昨天晚上,穆慧也沒陪他們,今天早上,他們想進來看穆慧,也沒看成,結果到了晚上,穆慧又不見了,他們這一年多,最親的就是穆慧了,睡前看不到她,他們也覺得有點慌。看小寶鬧騰了,於是,他們自然也就順勢跟了進來。
看穆慧睡得深沉的樣子,除了小寶,其它三人,倒有點不好意思了,這麼把她吵醒了好嗎?
不過小寶看到穆慧,就嗚咽上了。拍着花鎮,讓他放下自己,花鎮無奈,只能把他放下,小寶奔向了穆慧。
穆慧迷濛中就被小寶鑽入了懷中,穆慧也習慣了,眼睛都不睜,拉開被子把小寶包進去,然後閉着眼,把小寶抱在懷裏,自己繼續睡了。
小寶其實也不挑,他抱到穆慧就成了。在穆慧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閉着眼,也就呼呼的睡着了。二寶見狀,也就脫鞋上床,他們本就之前也跟穆慧睡的,於是他覺得他也可以睡了。大寶覺得自己今天很傷心,於是也就跟着上去了。順便很有禮貌的跟花鎮說了聲晚安。
四季瞪大了眼睛,看夫人還是沒睜眼,嘟囔了一聲,卻分出了自己被子,讓孩子們都窩在邊上,娘四個倒都找到了各自的安適點。睡得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大家裏,還真沒有母子關係這麼親密的,況且他們很清楚,這三位沒一個是夫人親生的,全是認回的義子。夫人可是才出宮沒多久的,義子能養熟了,這麼好,真不容易。
但問題也在這兒,親生的母子況且不能這樣,更何況義子了。惟一能讓他們好受點的是,哥兒們都不大,最大的還不到六歲呢,真的過了七歲,就麻煩了。
不過四季想什麼,花鎮自然猜不到,他鬱悶的是,三個小崽子把地方都佔了,他想上去,就只能在腳頭邊上靠一晚,他這麼大的個子,自然不能去腳頭邊上,又不好意思起孩子們趕下床,最可恨的還是,大寶跟他說晚安了,那他還能在這兒賴在這兒嗎?盯着看了好半天之後,鬱悶的去東屋的炕上安置了。
不過好在,這府里早就知道,惟一說了算的是夫人,萬沒人敢爬花鎮的床,除了花鎮有點兒失落之外,娘四個倒是睡得不錯。
當然,小強沒睡,他晚上『幹活』去了。小強是很熱愛土匪這一有前途的職業的,他也為自己的職業技能為傲的。而且他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土匪,他更覺得自己是有知識,有文化的土匪。
為啥這麼說呢,他一是覺得一般意義上土匪,沒什麼技術含量,拿把大刀就衝下山搶劫的,那其實是最低等的。而他也瞧不起那些天天蹲人屋頂上,小偷、小盜,還說自己是雅賊的主,那明顯是硬件不過硬,只能小偷小摸。最多輕功好點,因為好逃跑,其它的,一無是處。
他就不同了,軟件硬件都過硬,打得死老虎,開得了密室。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以土匪這職業為傲的。他看誰不順眼了,就會跟一般的雅賊一般,到人家家裏蹲點,蹲完了,他不偷,他真的找個大白天,帶上幾個人,然後明搶,或者叫搬家。他覺得這才叫爽,弄死你完了,還噁心一把你。
但這回,小強決定當一把自己瞧不起的賊,因為不能讓嫂子知道他搶在朝庭命官。到時不給好臉就算了,直接不給飯吃就有點麻煩了。他一丁點也沒想到,這裏是天子腳下,他真的搶了朝庭命官,這事就大了。
蹲了兩天,連小強都鬱悶了,這位李祭酒,在他看來就是家徒四壁,靠着幾兩奉祿和老爹留下的幾畝薄田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