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大將軍,你會食言嗎」若水尋了個椅子坐下,好整以瑕地瞅着他。小說.
「太子妃不用試探末將,你方才一連用了兩個忠字,顯然是對末將並不放心。」
樂正毅收回視線,繼續落在面前的地圖上。
若水不禁有點訕訕。
樂正毅說的不錯,她果然並不放心。
她和他不過數面之緣,壓根談不上對他的為人有多了解。
她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在賭。
就賭自己的這雙眼睛是否識人。
就賭他是否有一副忠肝烈膽。
在虎牙谷的時候,他就像是一頭籠子裏的猛虎,是自己給這頭猛虎打開了籠子,至於這虎出了籠子,會不會暴起傷人,她就不得而知了。
萬一虎有傷人心,弄假成真,他真的造了聖德帝的反,那她豈不成了東黎的大罪人
可是看到樂正毅那堅毅的眼神,她的心就落回了肚子裏。
「樂大將軍神態悠閒,嘖嘖,看起來真是沒有半點造反的樣子。」
若水笑眯眯地道,她心情一松,臉上的笑就如春花初綻,極是燦爛。
只不過樂正毅卻恍如未見,目光直視在地圖上,竟不稍瞬。
若水好奇,起身走近,探身向那張地圖瞧去。
樂正毅長眉一軒,抬頭看她一眼。
「太子妃倒是不知道避嫌,竟敢與末將三更半夜在這營帳之內獨處,難道不怕太子殿下知道嗎」
聽出樂正毅話中淡淡的諷刺意味,若水也不惱,反倒是笑出了聲。
「將軍都敢造反了,我又有什麼不敢的」
這話一出,就連樂正毅冷冰冰的臉上都忍不住出現一絲笑意。
只是這笑意一閃即逝,隨後眼神中蒙上一抹悲愴。
他盡心盡力鞠躬盡瘁的為東黎效力,對聖德帝更是忠心耿耿,不知道有多少次與生死擦肩而過,為的是東黎的和平昌盛,為的是百姓們安居樂業。
而現在,他戎馬一生,卻因為他人的污衊,而讓皇帝對自己起了疑忌之心,更被扣上了一頂造反叛亂的大帽子。
依他的本性,自古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如果聖德帝下令要他死,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慷慨赴死。
只是這種死法,太不光彩。
亂臣賊子,被梟首示眾,就這樣死去,簡直是他樂正毅一生的恥辱
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少女想出了這個法子,他的下半輩子,要不就是在牢獄中度過,要不就?*呂現了饋?br>
要想再披戰袍,馳騁沙場,那是再不能的了。
想到這裏,他對若水由敬及佩,更多了幾分感激。
「樂大將軍不必如此悲涼,自古帝王皆多疑,況且樂將軍位高權重,手握重兵,陛下就算再信任將軍,也擋不住身邊有小人挑唆,頻進讒言。陛下派我前來,將這面金牌相贈於你,就是表示對大將軍的極大信任,難道樂大將軍還對陛下有怨懟之心麼」
若水觀察入微,樂正毅眼中的悲愴雖然一閃而瞬,她還是察覺到了。
不過話說回來,以樂正毅的兵力,他若真是想要造反,那簡直易如反掌,聖德帝就算再聖明,對身邊有這樣一名權臣重將,也未免會全然放心。
「末將不敢,末將多謝陛下厚賜。」
看到若水遞過來的那面金光閃閃的令牌,樂正毅那如石頭雕刻般的堅毅臉龐,也忍不住微微動容。
這面金牌代表着東黎王朝的最高榮譽,持此金牌者,不管犯了多大的過罪,都可免一死。
如果說樂正毅先前心裏對聖德帝還有些微的芥蒂,此時此刻,看到這面免死金牌的時候,也全都消雲散了。
他單膝屈地,伸手雙手去接那面金牌,心情激盪,手指微微顫抖。
若水將金牌鄭重的交在他手中。
兩人的手指輕輕一觸,樂正毅只覺她的手指溫潤纖細,猛地里想起和她初識時發生的意外,臉上不禁微微發燙,泛起了一片紅潮。
幸好燭光幽暗,他又微垂着頭,若水並未發現他的異樣,只覺得他接過金牌之後,一下子沉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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