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慶咬了咬牙,暗罵若水,真是個黑心騙子,先不說幫自己治病,上來就讓自己交上田契,他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如此肯吃這般的大虧?
當下便道:「這田契在我家娘子處,未曾帶在小人身邊,等仙子為小人治好了病,小人自當雙手奉上田契,絕不反悔。」
「如此也好,」若水也不刁難於他,垂眸道:「那小女子就先為尤公子診病吧。」
「甚好甚好,就請仙子大人為小人診脈吧。」尤慶一臉喜色,舉起右臂,便向若水身前伸了過來,只待若水為他把脈。
若水卻恍若未見,自顧自尋了一把椅子,離得他遠遠的,坐了下來,尤慶舉着胳膊,一臉的尷尬,心中把若水自是又罵了個遍。他心裏詛咒了幾句,終是厚起臉皮,邁步向若水走了過去。
「尤公子,請站住!」若水突然開口說道。
尤慶一愣,呆在當地,怔怔的看着若水,不知若水有何用意。
若水卻一眼也不掃他,目光輕飄飄的掃向廳堂外邊,似乎在欣賞堂前盛開的一株紅艷艷的桃花,隔了一會兒,才淡淡開口道。
「尤公子這病,得了約兩年了吧?」
尤慶見若水的眼光瞧也不瞧自己,對自己這般輕忽,正自咬牙暗恨,忽聽得若水一口道破自己病況,不由得一愣。
「是,神醫仙子果然高明之極,小人這病,正是兩年之前得的。」他的一張瘦臉上又驚又喜。
「尤公子得病之後,並未求醫問診,而是自己翻找醫書,胡亂配了一些藥物,服食了下去,不知小女子說得可對?」
尤慶登時一臉駭然,呆呆的瞪視着若水,良久方才緩緩吐出兩字:「不錯。」
「那小女子敢問尤公子,卻是為何?」若水追問了一句。
尤慶卻瞪着兩眼,咬緊嘴唇,一字不答。
「好吧,尤公子既不願吐露其中原由,我也不便多問,咱們只說後來的情形吧,尤公子從醫書上尋得治療之方,而後依方服藥,這病倒也好了,卻不知是也不是?」若水明眸轉動,終於將視線投向尤慶,一雙秋水般的眼波清澈如水。
「是。」尤慶卻在若水澄澈的目光灼灼下垂下頭去,低聲答道。
旁觀的眾人不約而同的發出「呀」的一聲,聲音中滿是讚嘆之意,有人忍不住出聲贊道:
「這神醫仙子一不診脈,二不問切,居然能將這人的病情說得一絲不錯,當真是仙人哪<=".!」
「不愧是神醫仙子,果然料事如神!」
若水微微一笑,向那出言讚美之人點頭致謝,然後轉頭看着尤慶,淡淡續道:
「尤公子服藥之病,這病倒也好了,於是尤公子便大了膽子,繼續胡作非為,不過數月功夫,便舊泊發。尤公子這次不再慌張,還是服食上次的舊方,這病於是又好了。如此這般,好了發,發了好,到得今天,尤公子已經是第四次發病了,不知我說得可對否?」
尤慶額頭冷汗涔涔而下,看着若水的眼神驚恐萬分,嘴唇打顫,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
眾人只看他那般神色,便知若水說得果然不錯,人人心中對若水都是又驚又佩,看着若水的眼神當真是如看天上的神仙一般。
「尤公子不答小女子的話,想必是小女子又說對了,尤公子,你這病,倒是有一個極好聽的名字,可要小女子說出來否?」若水側目斜睨於他,唇角掛着淺淺笑意。
「不!不要說!不要說……一個字兒也別說!」尤慶突然臉色大變,捂住耳朵,尖聲叫道。
「你不要我說,我卻偏偏要說!」若水猛的斂了眉間笑意,伸手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着尤慶的鼻子,厲聲喝道:「你這病,名叫花柳之病,又稱作梅中惡毒,乃是你眠花宿柳,宿**嫖娼染上的惡疾!」
這尤慶得的居然是梅中惡毒!眾人齊聲「啊」的一聲驚呼,站在尤慶身側的人立馬退後,直退到三尺開外,看向尤慶的目光中充滿了嫌棄和憎惡。
在場的諸人,幾乎人人都知道,這花柳之病乃是不治之症,而且極易傳染,這尤慶身染惡疾,居然還混在眾人之中,其用心之險惡,當真是可誅可殺!
尤慶慘白着臉,渾身發抖,心中只是想逃得遠遠的,偏偏兩條
第042章治與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