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縣,唯一的別墅區,僅僅只有十幾棟而已,這裏是整個縣城,最豪華的住宿區,能住在這裏的,在大河都算有頭有臉的人物。
其中有大佬,老闆,也有那些所謂的人民公僕。
當然,按照趙天虎現在的勢力和地位,住在這裏,並不稀奇。
歐式的白色長條桌上,僅僅擺放着幾個小碟子,裏面裝着一些時令蔬菜和泡菜,趙天虎面前,放着一碗小米粥。
「我這素齋都他媽吃三個月了,咋還感覺要出事兒呢?」趙天虎急吼吼地喝完一碗小米粥,擦拭完嘴角,點燃一支香煙,看着對面的一個中年說道。
「別不是那些兔崽子又在外面給我惹啥事兒了吧?」他心悸地摸着自己的胸口,表情有些恍然。
對面的中年,帶着眼鏡,留着一抹性感的小鬍鬚,穿着和趙天虎相似的對襟褂子,北京老布鞋,手上帶着佛珠,胸前掛着一長串佛珠,看起來,是個有信仰的中年老帥哥。
無時無刻,他都在把玩着手上的珠子,珠子黝黑髮亮,那成色,起碼把玩好幾年才能形成這樣的光圈。
他看着趙天虎,淡笑着說道:「你啊,就不該看電視,你看電視上,那些打黑戰士群情激昂的,社會上的人,都成了待宰的羔羊,呵呵,我看啊,實情怕不是那樣,人家宣傳部,那是真給力的。」
趙天虎愣了愣,眨着眼睛說道:「那不對啊,上次我見領導的時候,他還叫我收斂點,據說打黑的趨勢,即便在全國蔓延,越是民怨沸騰的地方,越嚴厲及時。」
「大哥啊,說句你不中聽的話,你在這個地界上,混了好幾十年,真要有人辦你,你說,你能逃得了麼?」
趙天虎沉吟着,看着桌上的蔬菜以及手上的佛珠,加上牆上的幾個佛龕,頓時蒼涼地笑了起來:「這我活了幾十年,臨了臨了,還把希望寄托在這些玩意兒上,誒。<>」他站起身,一把扯下胸前的佛珠,衝着中年說道:「明兒找人來收拾了吧,沒啥用。」
中年笑着制止:「大哥,還是留着吧,咋說,都是個心理安慰。」
「這玩意兒不管用,還用他幹啥?」
中年笑道:「大哥,這玩意兒也不能不信啊,當年要不是我給你的場子設計和定位,你能如此順風順水麼?」
中年,是趙天虎最得力的助手,是一個有信仰,有能力,有智商的風水師,更是整個團隊的智囊。
這人吧,你要是說他沒追求,他也有點小資情調,喜歡穿着怪異的中式服裝,在高檔的咖啡廳,聽着浪漫的音樂,享受着周圍那些小年輕詫異的目光。
你要說他有追求吧,他有沒追求,跟了趙天虎這麼多年,不喝酒,不抽煙,更不喜歡女人,至少,在兄弟們面前,他沒有看上過哪個女人。
似乎,真有一種得道升天的高人形象。
他對風水,很崇尚,家裏有個書房,專門擺着的,全是風水堪輿有關的書籍,只要是任何大事兒,他都喜歡算上一卦,不管準不準,只要卦象上說不好的,他都不會去做,樂於享受現在。
他的無欲無求,也是趙天虎最喜歡的。
從古至今,功高震主,多少權臣都死在了皇帝的狗頭鍘之下。
等小情人把桌子收拾乾淨,送上茶水,趙天虎繼續道:「那邊有消息了沒?」
他一問,中年頓時就笑了起來:「呵呵,就知道你着急,我那邊的朋友給我查了,不得不說,這小子,現在混得很牛逼。」
「怎麼說?」
「大哥,我先不給你說情況,你就說,要是那天,黑子躺下了,張海龍,能判刑麼?」
趙天虎愣了愣,低着腦袋想了想,抬頭看着他的軍師,他的智囊,慶哥。<>
「他沒動手,也沒人證明那槍手是他的人,哪怕當時抓到了,他也還是屁事兒沒有。」
慶哥笑道:「是啊,所以,我不得不佩服那小子,你知道麼,那邊的朋友怎麼跟我評價他的麼?」
「咋說的?我也突然好奇了。」趙天虎好整以暇地翹起二郎腿,緩緩吐着煙圈。
「他原話是這麼的,三年之內,張海龍,絕對能成為八里道最年輕的富豪。」
「這麼牛逼呢?」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