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裏的氣氛,瞬間沉靜了下來,還有聲音,只有彼此相互猜忌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纏繞。
陳一波在徘徊,在思考,我也在思考,因為在這件事兒上,多少錢的,我不在乎,唯一的目的,直接砸沉天堂娛樂。
但這個,似乎不太可能。
天堂娛樂,開業能請來市里區裏的領導剪綵,並送上賀詞,開業想想,這個地方,並不代表江一恆個人的利益。
就好比當初搞定蔚藍海岸項目的時候,蘇長勝花了那麼大的力氣,不融資,不貸款,不就是為了保證同夥的利益,以及自己的利益嗎?
老炮不願意撒手,不願意拿着眼前的利潤離開,還想將龍升的利益一直捆綁在他的手心,但後來為啥又灰溜溜地拿錢離開了呢?
他怕老蘇嗎?
他一個白手起家的社會人,能怕你一個民營企業家?
笑話!
你認識人,我不認識麼?
可偏偏,最後還是他撤了,就連怎麼商量的,外人都不知道,知道的,就是他走了,龍升現在屬於蘇長勝一個人了,哪怕是表面上的屬於他自己,但這也是一種強大實力的象徵。
龍升的成立,就是為了開發蔚藍海岸這塊大蛋糕,現在蔚藍海岸已經得到利益了,龍升肯定會越來越好,在這首巨輪的保護下,不知道會產生多少的利潤。
而他成立的初期,老闆蘇長勝就給這個公司給定調了,不管做得多大多好,就是不上市,目的,掙錢,原則,不上市。
我現在利用龍升的一身皮,一身光鮮亮麗的皮,站在陳一波面前,利益交換談出這個話題,可他還沒有立馬答應。<>
這說明什麼?
說明我本身的實力,根本不會讓他有所忌憚。
或許,他在權衡,我是否能如約地拿下那些門臉房,為他的侄兒,在家族中爭取一定的說話權呢?
幾分鐘眨眼而逝,他二叔看着我,緩緩伸出兩根手指:「酒水供應的問題,咱不談,你幫我們拿下門臉房,我給你這個數。」
「呵呵……」
我哐當一下斜靠在椅子上,撓了撓鼻子,笑了笑:「你覺得,我缺你這二百個麼?」
「陳總,說句實在話,跟你們這些家族企業打交道,我是比較害怕的,如果站在我個人的立場,我做生意,肯定不會選擇你們這樣的合作夥伴,至於,原因,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我緩緩將沒抽兩口的煙頭,放在了煙灰盒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下站起,衝着陳少河笑了笑:「少河,你這事兒,我幫不了,呵呵,你以後和馬軍,棒棒,該咋處還咋處。」
說完,我轉身就走,哪怕他再三勸阻,我都義無反顧地下了樓。
我走後,陳少河,雙眼通紅地看着自己的二叔,像極了了一個孩子:「二叔,難道你不知道這個項目對我的重要性麼?」
他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角,繼續補充道:「我從國外回來,就沒整過一件老爺子高興的事兒,家裏的人,不是說這就是說那,換做在任何一個人身上,誰都接受不了,老爺子叫我交朋友,行,我交了,八里道能算上號的,官二代,富二代,黑二代,老大哥,我拿着老爺子給的錢,全部認識了一遍,但這有啥用?」
他不停地拍着自己的手掌,痛心疾首的低吼:「到最後,他們不還是說我是個敗家子麼?分錢不掙,成天在家啃老,這不是我要的,不是我要的……二叔,你知道嗎?」
陳少河痛哭地抱着自己的腦袋,將腦袋深深埋藏在雙臂之中,嘴裏不停地呢喃:「我就想做點事兒,做點能讓老爺子高興的事兒,可為什麼,做點事兒,就那麼難?」
「難,好難啊……」
一聲聲懷着不願,不甘的低吼,在房間裏來回飄蕩。<>
陳一波為自己點上一支香煙,看着自己這個,從國外留學回來,帶着海歸頭銜卻仍舊一事無成的侄子,感觸頗多。
他狠狠地抽了幾口煙,低吼道:「起來,成什麼樣子,不就一個生意麼,這次不行,咱還有下次,你看你,像什麼大男人?」
「唰!」
聽見他的低吼,陳少河立馬抬頭,注視着他的二叔:「二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