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旅遊局的,你說是為啥?」
站在一個迴廊里,他提着公文包,一臉不可思議的假惺惺。
「我去,我又不干旅遊,和我有關係麼?」雖然我早就猜到了他的意思,但就是成心想捉弄捉弄他。
「哎喲,哥,你的智商……」他雙手顫抖,一臉哀怨地看着我。
「哥啊,你不想干酒店麼,不管在重慶還是八里道,以後不都得用得上麼?」
我一笑,將煙頭扔進盆景的花盆裏:「你這意思,這五十個,就是敲門磚唄?」
聽我說完,他就猛點頭:「不愧是我哥,智商還算過得去。」
不同的場合,不同的圈子,如果說我們的圈子算是社會圈子,那麼蘇長勝的圈子,絕對是土豪的圈子,全是一些有實力的民營企業家。
那麼今天這個場合,那一群群白襯衫,就代表了很多意思。
低級圈子,要想融入高級圈子,付出的東西,很多。
這不是誰比誰低級,這是接觸的事物,每天面對的氛圍,都不一樣。
就好比趙天虎,費勁巴拉地想進入地產圈子呢?
所以,任何事情都是相通的,只要認真想一下,都能明白。
隨即,他帶我來到了新浪的會客室,並且將公文包低調地塞進了他的座位下。
「呵呵,張海龍,我哥。」
新郎很秀氣,沖我點頭,起身握手,說起話來風度翩翩:「謝謝張先生,歡迎你的光臨。
」
「行了,你忙你的,我先帶我哥去轉轉。」
出了房門,沒一會兒,又進去兩撥人,手裏都是帶着一個包,目測,應該不少。
我腦海里,回應起新郎接過錢的眼神和工作,那叫一個佩服,行雲流水,好像排練過似的。
但馬兒卻笑了笑,說是那是熟能生巧。
五十萬,花費的並不願望,因為我在重慶整酒店,還真用得上。
沒見到正主兒,也沒到飯點兒,我和他,就找了個沒人的地兒,扯了會兒犢子。
「弟兒啊,你這一出,整得哥心裏暖洋洋的,我咋感謝你呢,誒……要不,讓你軍哥在七七夜場給你整個妹子?」
馬兒頓時心花怒放,打着響指笑道:「歐了,哥,你真敞亮,但先說好了昂,我要重慶那組的,本地的,我不要。」
「那都不是事兒。」我揮手說道,撇着看着他:「你說,我這沒幹酒店的,你都惦記上了,那些幹上酒店的,你咋不介紹呢?」
「呵呵,你不我哥麼?」他搓着手掌笑了笑,頓了頓,變得正色起來:「其實,這事兒呢,是我爸的口諭,上次富豪人生奠基儀式,你們龍升給拿了兩千個,呵呵,老頭子笑了,說了這等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必須得予以大力支持。」
「啊,你爸說的啊?」
「可不嗎?你代表龍升拿了兩千個出來,全區的小學校校長,都得把你當菩薩供起來。」
「呵呵,你別扯犢子。」
到了吃飯的點,我和馬兒以及幾個年紀不大,但穿着光鮮亮麗的青年坐在一起。
他們的婚禮,很隆重,很奢華,這個領導致辭,那個領導證婚啥的。
但整得好像不是婚禮,而是開會,聽得我耳朵一陣生疼。
而在餐廳的另外一邊,一個身穿練功服的中年男子,正和幾個中年談笑風生,他身邊的一個青年,鬱鬱寡歡。
吃完飯後,新郎主動找到了我,並且輕聲地囑咐了一句:「晚上別走昂。」
我叼着煙,笑着點頭。
「咱們去哪兒啊?」我們倆人出了莊園,直接上了我的賓利,而王波坐在車上,正拿着麵包,就着礦泉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好意思昂,今兒忘了給你說,害得你吃麵包了。」
他扭過頭,咧着大白牙無所謂地笑道:「沒事兒,這就挺好。」
「恩,好吧,以後在車裏備點熟食。」見他不在意,我也沒多說了。
「哥,咱去哪兒啊?」見我沒搭理他,馬兒頓時又喊了起來。
我瞅了抽外面,這荒郊野外的,啥也沒有,這莊園選的地方,也他媽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