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傻眼了。
院子裏的趙老憨等人,直直瞧着她。
院外進不來的人,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狀況,依舊齊聲喊着「黑心穩婆!」
場面說不出的詭異。
更詭異的是,周穩婆癱成一團,被打飛了頭巾之後,眾人才發覺,她那頭上,一半的頭髮,生生地被剃光了,看着白白的頭皮!
另一邊殘留的髮絲,四處飛揚,灰白又凌亂。
大傢伙,都驚呆了!
這又是哪一出?
只飛青一臉的得意洋洋,心裏對滿意暗暗佩服,哼,還是五姑娘這主意解氣。
更主要的是,比打架省事多了,還能嚇人。
周穩婆叫了好幾聲之後。
趙老憨這才反應過來,心頭雀躍,他總算是明白在臨出發之前,滿意對他說的那句話了,「趙叔,這周穩婆見了你們的時候,說不定已經遭了什麼報應。」
他極力壓着這股雀躍,朗聲說道:「大傢伙都瞧瞧!這是什麼?這是老天有眼,報應來了!」
「無緣無故成了陰陽頭,頭髮齊齊沒了一半,看着好滲人!」
高長青瞧着自己那老娘,也說不出話來。
許老二哈哈大笑起來,拍手稱快,這可比打一頓還讓自己痛快,「報應!昨日是怎麼求你們的,半夜被鬼剃頭了吧?」
顯然,這裏頭的人,都是相信這樣的說法的,要不然院子裏那麼多人守着,她在屋子裏睡着,也沒聽見動靜,怎麼的一出來,就成了這陰陽頭呢?
看着讓人很是害怕。
不是報應是什麼?
那院子裏的人,都紛紛撇清,「趙老哥,真是得罪了,昨日我們也是被他們請到這頭,說你們要硬拉人走,什麼都不清楚,真真是慚愧。」
趙老憨跟這些人是面熟的,也不吭聲,也不搭話。
晾了晾,這才說,「這跟我說這些也無用,左右有周穩婆這個樣子在先,做什麼都有老天爺看着,又饒得了誰呢?!」
那原先還計算着拿銅板的同村人,都有些害怕起來。
這人一心虛,就難免會容易激動。
那群原本幫忙的人,似要撇清自個,也似要證明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於是紛紛指責起來,「高家的,這樣做可是不地道!」
「把我們當槍使啊,這還說是人南甘過來鬧事!原來要算計人家的地,還想人家孩子生不出來,真真不怕報應!」
周穩婆回過神來要走,又哪裏走得了。
此時,那大肚子的媳婦紅梅也不躲了,也不跑了,悽厲說道:「你個老不死的,讓你做這些事情!憑什麼還用我肚子裏的孩兒做由頭,看我不收拾你!」
高長青沒有來得及阻攔,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過去,扯了周穩婆的頭髮,「你個老妖婆,你這都是後頭嫁過來的,要不是我……」
那小姑見自家娘受苦,又去打嫂子。
那婦人突然坐下去,「哎喲——」
大家又是靜了下來。
「我……我這是……要生了!」
趙老憨等人見這亂七八糟的一團,只冷哼一聲,放話道:「咱也不是那搗亂的,只你們這要不給個交代,就不能了!」
說完,帶頭退了出去。
很多人有些意猶未盡,「就這麼放過他們,真是不甘心!」
「就是,便宜他們了。」
「這有啥法子?等回去跟胡少爺說了,大不了下回還來!」
趙老憨跟許老二等人相視一笑,什麼都沒說。
且等這群人都走了,那紅梅這才爬了起來,拍拍手:「這總算是走了,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嫁到你們家!」
「你連娘都能動手!」
紅梅冷笑連連,「一屋子的豬!我要不裝作打兩下,又裝作肚子痛,他們能走?不走你想如何解決,是讓人家把家裏的東西搶空了再打一頓?還是亂糟糟的屋子被拆了才罷休?這麼多人,還是糖坊那頭的主意,到時候你都沒地方哭!」
高長青見自家老娘被妹子扶了起來,想自個媳婦的話,也出了一口氣,「還是媳婦能耐,這一下他們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