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伸出頭用日語咒罵,程錦雲微笑着下車,在對方毫無防備時伸手是一飛鏢。
同一時間,躺在擔架上的阿誠一躍而起,殺死護士和醫生。片刻後,阿誠一身醫生裝扮,戴着口罩,打開車門就和黎叔和程錦雲打了個照面,持槍相對。
"行動代號?"黎叔問。
"與虎謀皮。"阿誠回答。口罩掩蓋住了他一瞬間的驚訝,他認出了程錦雲。林琛的形容和之前的粗略的調查可沒有一點顯示這個蘇醫生的表妹是個□□。
不過,這對明台來講也不算壞事。阿誠這樣想着。軍統不是善地,不如早日脫身。
在阿誠答出的時候,黎叔和程錦雲相望一眼飛身上車。
救護車重新發動,風馳電掣地駛向日本陸軍醫院。
梧桐路
明台銳利的眼神緊緊盯着迎面而來的汽車,他緊張地幾乎窒息,難以控制地大聲喘氣。
他幻想着阿誠從車上下來,幻想着他給明樓拉開車門的情景,幻想着明樓從車上緩緩而下的樣子。
當他真得看見車上的人下來的時候,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渾身一震,隨即咬牙切齒地道:"打!"
三人數槍齊發。
無一人逃脫。
而明台直到打光了槍里的最後一顆子彈,才恨恨地把搶扔在地上,被於曼麗撿起,拽着他上了郭騎雲開過來的車。
三人撤退。
伴隨着臨街巡警四起的笛聲,汽車衝過火藥味漫天的梧桐路,奔向車水馬龍的鬧市長街。
陸軍醫院高級病房區,日本憲兵看見醫生着裝的阿誠等人立即敬禮放行。
手術室走廊,阿誠三人推着一輛載有屍體的活動擔架車向手術室緩緩走着。
手術室,阿誠面不改色的將屋中醫生護士全部擊斃。掀開台上白布,獨眼病人許鶴看見黑洞洞的槍口,眼裏流露出害怕,恐懼哀求等複雜的情感,想來是麻醉還沒完全起效。
阿誠眼都不眨一槍結果了他的性命。
"走。"黎叔低聲輕喝。
"不行。"阿誠斷然拒絕,"你們先走,我還有事。"他還沒有找到那個平泉,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活過今天。
一邊說着阿誠一邊向手術準備室走去。
準備室里,平泉瑟瑟發抖躲在角落裏,毫無往日風度翩翩的樣子。
"別,別殺我…我什麼都沒做啊,什麼都沒做…"看着阿誠,平泉用日語胡亂的求饒。
阿誠的眼前浮現的是那個晚上阿琛被扯破的衣服和那個明顯的吻痕。
扳機扣動,阿誠心裏為之一快。
這才和黎叔程錦雲撤出手術室,搭乘來時的救護車離去。
朱徽茵的車停在周佛海公館的草坪上,明樓穿着風衣,圍着長圍巾緩步下車,向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神情淡定自若。
汪曼春從沉睡中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周佛海家的客房裏,而明樓守在她的身邊,緊握着她的手,似乎剛剛睡去。
望着熟睡中的明樓,汪曼春心生感動,情不自禁地去觸摸明樓清瘦的臉頰,這一碰竟是把他驚醒了。
明樓睜開眼,溫柔道:"曼春,你終於醒了。"
林琛回到明公館連衣服都沒顧得上換一件,就被匆匆趕回來的阿誠抱在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阿誠這話像是說給林琛又像是說給他自己。
重逢的喜悅沒有沖昏林琛的頭腦,或者說在被送回明家的時候,她已經放下心來。所以醫生的本能讓她很快察覺到了阿誠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和擁她入懷是身體一瞬間的僵硬。
"阿誠,你受傷了。"這樣問着,林琛的手已經不安分地伸到了阿誠的風衣里。
可惜被阿誠一把抓住。
"時間緊迫,你先不要說,聽我的。拿上你備得特效藥,跟我走,現在,快。"
林琛被他嚴肅的語氣唬得一愣一愣地,身體卻下意識地聽從他的命令。
拿了特效藥,兩人坐上黃包車向周公館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