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梁仲春低聲對阿誠說道:"動真格的了。"
"為了南雲?"
"陸軍醫院死了一個□□叛徒許鶴,特高課懷疑是內部人做的,正在一一排查。這不,正殺雞儆猴呢。"
"那你在這幹嘛?又不用你抓人,人有日本憲兵。"
"我這不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嘛。"
阿誠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點點頭:"也對。"說完抬腕看了眼時間。
"怎麼你有事兒?"
"約了人看電影。"
"哦。"梁仲春應了一聲,眼神瞟向和汪曼春站在一起的明樓:"你家主子怎麼也來了?"
阿誠看看明樓的方向,滿不在乎道:"自從南雲被刺,明先生就一直被特高課監視,我看今天明先生這杯茶,一定很燙。"
"怎麼沒人監視你啊?"
"誰吃飽了撐的,監視一狗腿?"
"那是。"梁仲春點點頭,問道:"你不想法子替明先生把這杯滾茶給就地潑了?"
"關我什麼事?"明誠的語氣滿是不耐,"他喝得下滾茶,是他的能耐,喝不下去,我自有能耐不受他牽連。"這樣說着明誠又看了眼時間。
梁仲春一副佩服的表情,道:"你夠狠。"說罷用肘部捅了捅明誠,"聽說你從明家搬出來了,真鬧翻了。"
"消息傳得夠快,我可還沒撕破臉呢。"
"你可注意些,最近可有人罵你忘恩負義呢,別光顧着金屋藏嬌了。"
"何止忘恩負義?"明誠替他把接下來的話補上,"說我吃軟飯,罵我小白臉的也大有人在吧。"
梁仲春尷尬的笑笑:"你自己知道就好,不過你段數夠高的,不佩服都不行。"
"別介。"明誠打斷了他的話,"我這是真心的,男人成家立業有什麼不對,別說什麼段數不段數。"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
兩人說話間,明樓已經走進特高課大樓。
明台醒來的時候,於曼麗還在沉睡,他撐着醉酒後疼痛欲裂的腦袋,試圖找到一些記憶的碎片。
雖然他記不清是如何發生的了,但是眼前場景他輕而易舉的可以推斷到底發生了什麼。
酒後亂性。
這下小報上的評價可不算是冤枉自己了,明台苦笑。看着於曼麗疲憊的臉龐,明台心裏滿是愧疚。他默默穿上衣服,收拾好殘局,拿出打火機想點上一支煙,不過掏出來才反應過來這打火機不是用來點煙的。
就這樣了,他把煙叼在嘴裏,也許命中注定他就是要和於曼麗在一起,他明台向來敢做敢當。
他找了張紙龍飛鳳舞的寫了四個字:"等我回來。"
桂姨的手快速翻閱着明台抽屜里的試卷和手繪建築圖,一張與日本領事館相契合的手繪建築圖吸引了桂姨的注意,抽了出來。看了一陣後,桂姨的目光又突然凝固在一份過期的報紙上,武康路出租屋的信息引起了她的格外注意。
明台走到明公館外,無意間抬頭就看見自己房間裏的窗戶搖動了一下,忽覺不妙,大跨步地向屋裏跑去。
耳旁響起昨日大哥說的話:"明台,你記着,這家裏不太平。"
明台推開房門,只見桂姨正在擺放水果盤,立刻警覺起來。桂姨看到明台,忙道:"小少爺,大小姐房間裏的果盤還剩些切開的水果,我給您拿過來。"
明台陰沉着臉說了聲:"好。"
桂姨轉身準備離開房間,明台叫住她:"桂姨。"
桂姨應道:"小少爺。"
"以後我不在房間的時候,請您不要隨意進出我的房間。明台面色依舊冷淡,可語氣卻絲毫沒有冰冷的含義。
桂姨有點侷促:"小少爺,我……"
"謝謝您。"明台客氣道。
明台順手關門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檢查着,沒有發現異常。這讓他有些不解。隨即目光停留在"武康路出租房信息"報紙上,明台拿過報紙定睛地望了一會兒,拿起桌上打火機點燃後扔到盆子裏,火苗灼着皮膚滾燙。
明台看着那報紙一點點變成灰燼,然後向明鏡的房間走去。
敲門進屋,明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