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聽到『孤狼』兩個字,像是被針刺了一樣,猛地一怔,臉上的笑容瞬間多了幾分尷尬。
明樓左右看看,似乎沒注意到汪曼春表情的變化,,"這個『孤狼』從東北戰場來,就在我身邊。南雲造子在我身邊安置了阿誠這個□□還不算,變着法的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隱忍不發不過是顧慮着新政府的建設和汪主席的救國大業。還有,聽說特高課掌握了一條秘密消息,『毒蜂』已經殺回上海,特高課有人跟梁仲春關係密切,很可能把這天消息賣給姓梁的。"
汪曼春想起自己上次找梁仲春說搜捕無效結果發現日本人擴大搜索區域的事情自己竟然完全被蒙在鼓裏;還有日本陸軍醫院遭到刺客襲擊的消息,自己知道得也比他遲;最要命的是自己交給南雲造子揭發梁仲春走私煙土,公器私用的秘密文件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梁仲春的手裏。她不由點點頭,表示同意明樓的分析。
"『毒蜂』近期可能會有所行動,抓住他,破獲軍統上海站,只要他開口,梁仲春和軍統做物資交易的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
"如果我抓樁毒蜂』,他會開口嗎?"
"一個能跟76號做交易的人,你認為他會視死如歸?"
汪曼春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汪曼春剛回到自己辦公室,特務把一封密寫文件交到了汪曼春手上,汪曼春揮手示意特務離開後用裁紙刀打開信封。
一張白紙,在藥水的作用下慢慢顯出字跡:速調查明樓名下的麵粉廠。
署名孤狼。
汪曼春把信撕得粉碎,直接扔在廢紙簍里:"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南雲造子死了,你就不再是是『孤狼』,而是一隻喪家犬。
明台被勒令禁止出門,在家好好反省。他閒得無聊,插着手在露台看阿香澆花。
一會兒桂姨走過來告訴他說醫生來了,他嘟囔着:"都好的差不多了,還要醫生來敢什麼?"
嘴裏抱怨着,他還是向外走去,他可知道大姐今天在家。
明台從露台的門廊里出來,一抬頭,看到是程錦雲,平靜的臉上剛剛泛起笑容,隨即又歸於沉寂。他忘不了那天她對自己的視若無睹。
程錦雲穿了一身陰丹士林布旗袍,很樸素,只是眼裏有着化不開的憂愁。
"怎麼是你?"其實明台更想問你為什麼現在才來。
"我來不好麼?"程錦雲反問。
"比不來強。"明台總是有着惹人生氣的本事。
程錦雲心裏記掛着更重要的事情,也沒惱他,"讓我站在這裏說話?這就是明少的待客之道?"
"阿香,去給程小姐泡茶,一點眼力價兒都沒有?"明台刻意敢走阿香,桂姨也知趣的離開了,"你現在能說了麼?"
"聽說你前兩天有個意外?"這事她當然是聽蘇醫生說的。
"是啊。"明台吊兒郎當的回答,心裏卻有着一絲絲雀躍,瞧,她還是關心我的。
"我想知道,"程錦雲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那天小產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是你的錯?"
明台臉色立馬變了,語氣也不耐煩起來:"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我想親口聽你說,你說不是,我就信你。"
"是我,是我又怎麼樣?"明台煩躁,大哥雖然沒說但他知道他在怪自己,阿誠哥更是連碰一面都難,是,自己是錯了,可是自己也不是有意的為什麼非要揪着自己不放!
程錦雲這句話簡直就是戳到他的痛楚。
"竟然真的是你!那小報上的消息呢,花花公子,聲色犬馬……"
"是我,都是我,你又怎麼樣?"明台這個明顯是在賭氣了。
程錦雲輕笑一聲,淚水卻從眼角划過,"原來是我看錯了人,什麼義薄雲天,什麼為國為民,全是假的,假的。"
程錦雲嘴裏念叨着,腳步不停的從明家走了出去。
"我出去一趟。"甩下這句話,明台也走了出去。
對後面阿香傳來的呼喊聲恍若未覺。
黎叔蹲在舊書鋪報堆的一個小角落仔細地尋找着舊報紙,掌柜把一摞摞報紙往黎叔身邊一放,一陣灰塵揚起:"二十面前的舊報紙,有的都在這兒了。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