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夭夭一直低着頭在路上快步走着,氣得小臉皺巴巴的,「我就那麼不靠譜嗎?我這麼晴天朗朗光天化日一片冰心照玉壺的人!喜歡一個人都能堅持八年,窮困就能打敗我嗎!」
但是走着走着她一腳踩在小石子上,整個身體趔趄了下,幸好她及時扶住身旁的樹,才險險站穩。
而後秦夭夭抱住那棵樹,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着。
堅持八年她沒問題,喜歡沈奕願意為他付出也沒問題,甚至於和他一起過苦日子她也沒問題,她只是有點難過,秦曼曼戳破了最淺薄的一層窗戶紙,將她和沈奕之間特別脆弱的那條線牽扯出來。
她很不希望自己和沈奕之間,竟然是這種關係。
可她隱隱也知道,姐姐其實說的是對的。她和沈奕,就是那種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感情。
「么么?」秦曼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秦夭夭趕緊擦了眼淚,直起身來轉頭看向身後的車。
秦曼曼從自己的紅色跑車上下來,直接拽着秦夭夭往自己的副駕駛上一塞,之後自己再走回到原位坐下,關上車門。
砰——一聲。
秦曼曼扶了扶自己的墨鏡,瞥了眼眼角余淚未乾的秦夭夭,「去哪裏?」
「嗯?」秦夭夭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眼姐姐。
秦曼曼淡淡回了句,「現在回家,你媽應該還會幫你攔一攔你的事情,但是還去沈奕那邊,你知道你自己將來面臨的那些麻煩。」
秦夭夭低着頭不說話,在家裏待得這段時間,感覺自己的心情起伏了太多太多。
所以她這個時候不做聲,只是低着頭在考慮。
秦曼曼輕飄飄的丟了下一句話,「值得嗎?」
秦夭夭咬着唇,她想起十八歲那年那隻牽着自己的手,還有少年奔跑起來飛揚的髮絲,她想起巷子的黑暗和遠處遙遙可見的光明,她想起自己青春時期羞澀的解開衣襟,讓紋身師在上面點綴上一朵漂亮的桃花,以此紀念自己情竇初開的愛意。
不自覺的,秦夭夭雙眼一熱,咬着牙說:「不行,我要去沈奕那裏
。」
「確定了?」
「嗯確定了。」秦夭夭終於平靜下來,「姐你待會把我送到小區外面就先回去吧。」
秦曼曼倒是沒有別的情緒,面無表情的將車開上了路,路上接到兩個電話,她都很果斷的關閉。
秦夭夭總算是回過神來,有點好奇的問了句,「誰的電話啊?」
「還不是那個羅俊剛?」秦曼曼非常無奈的拂了下頭髮,一段金色的耳線別致而又風情萬種,那和秦夭夭幾乎一樣的唇形很是鬱結的一彎,「他最近纏着我啊,我都躲不開,麻煩死了。」
秦夭夭瞬間瞪大眼睛,什麼情況?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難道秦曼曼已經拿下羅俊剛了?
問題是她拿下羅俊剛了,這麼快就嫌棄上了?
秦曼曼見秦夭夭一直都像看女神經一樣的看着她,她很不耐煩的回了句,「這人有病,現在成天對我說要負責任。我他媽要他負責個屁。」
大概是被羅俊剛纏的時間多了,秦曼曼怒而爆了粗口。
秦夭夭猛地眨了下眼睛,乾笑了聲,「也對哦,你要一個離婚帶孩子的男人負責什麼,他難不成還想入贅?」
「給他十個膽子他試試?」秦曼曼冷笑了聲,直接將電話掐斷,這次羅俊剛總算沒有再打過來,她才心平氣和的將秦夭夭往新家送。
依着秦夭夭以前八卦的心情,她肯定會繼續八卦關於秦曼曼的生活,然而現在她卻一點心思也沒有,只是用力點頭,「好吧,反正你自己招惹來的桃花,總要自己解決。」
「是。」秦曼曼繼續呵呵冷笑,「找上門的桃花,來一朵我踩一朵。我還沒見過我掐不死的桃花。」
秦夭夭:……
秦曼曼總算將車開到沈奕的新家外,看着那破舊的小區,她不得不嘖嘖稱奇,「沈奕這個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啊。」
秦夭夭瞬間感覺心情有點差勁,她努力衝着姐姐笑了笑,「那我過去啦。」
秦曼曼想了想,忽然間又把秦夭夭喊住,她在自己的包包里掏了半天,把一張□□塞到妹妹手裏,「這個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