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楚楚大大方方承認,她會。理由還是一樣,一旁的芳姨娘忙搶着解釋。
七叔公頓了一頓,氣道:「所以你就要害他?」
「叔公是說死去的族長嗎?」柯楚楚問道:「族長不該死?他的霸王兒子不該死?如果他倆該死,那他在外為官的庶子,就也死得不冤。叔公,我說是反噬,您老不信?」
七叔公痛心疾首:「娃娃,這天下不公不平的事情太多了,你小小年紀造這麼多殺孽怎生得了啊!唉……我信,我怎麼不信,坡上的新墳花圈還在呢。」
柯楚楚握住他蒼老卻有力的手,說道:「叔公,您過慮了,我不會逞能。我只會反擊,沒那本事也不會去枉生殺戮。」
七叔公嘆完氣,指着桌上的圓鍋:「這魚,你給我一個解釋。你是不是用什麼法術養的?」
法術?一本正經的柯楚楚差點破了功。忍笑解釋完,七叔公勃然大怒。
「原來那禍害還離我柯家堡不遠?楚楚,必須把他找出來,不然他想害誰不得害誰?」
柯楚楚笑道:「叔公,吃魚吧,我不會放過他的。」
七叔公拿起筷子突然又冷靜下來,好像覺得自己非常矛盾。罷了,一個女娃娃有點本事,總歸不是壞事。
......
柯秉貴一死,他姨娘們就搬出了柯氏祖宅,這座有一百五十年的老宅子得騰出來給新任族長。新族長柯楚楚要叫十叔公,選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有兩個兒子在外為官。
柯秉貴的姨娘們是很氣憤的,人走茶涼,幾十年耀武揚威,沒料臨老了是這麼個悲苦收場。大宅沒得住,小宅子又不夠住,兒子兒媳外加兒子小妾和婢子家丁,總共有七八十口人,成天處在一堆,又各有算計,愈發過得憋屈暴躁。
最憋屈的要屬挨過柯楚楚一巴掌的老姨娘,她的兒子死了,女兒也沒幾個有出息。眼見她造的謠言放出去大半個月,柯楚楚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一點也沒受影響,氣得老牙都快崩碎。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過那小賤人,她得做點什麼。
於是,晚上的時候,家裏就有十來人開始拉肚子了。次日早飯後,又添幾人,包括三姨娘才兩歲的親小孫子。大人還好說,請來郎中吃了幾副藥就控制住了,小孩子就沒那麼容易好。更何況拉稀成了傳染病似的,這個好了那個來。家裏的茅房就沒有少過生意,人氣特別旺。
這事真邪性,郎中生怕自己的招牌砸了,都不敢上門。三五天過去,家裏沒鬧過肚子的好像就只有老姨娘,但是都忙着呢,沒人注意她。她卻急得不得了,急這些人怎麼還沒想到那天煞孤星身上?老娘的泄藥都快用光了。
今天下午,老姨娘去了一趟十叔公家,晚飯後,十叔公家也有人開始鬧肚子了。
柯秉貴兩歲的小孫子拉得不成人樣,他娘憂心如焚,鬧着要去穎川住醫館。老姨娘兩個字:不許。
她是可以說不許,現在她還掌着權,她說了算。
「老八媳婦,這病根不在藥上。」老姨娘口氣哀婉。
「大姨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八媳婦問道。
老姨娘作勢糾結,在人家百般哀求之下,才指明或許是天煞孤星的緣故。
「讓你十叔把她捆到宗祠里跪三天,泄掉她的凶性,再趕出柯家堡,興許娃就大好了。唉,就是你七叔惹不起,那是一個渾貨,還會功夫。」老姨娘唉聲嘆氣,給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老八媳婦不管,抱着孩子就走了,衝去柯秉誠家找天煞孤星柯楚楚。
柯楚楚見到這個哭哭啼啼軟硬兼施「怨怪」她的婦人,問清緣由後,也給出了一個辦法。讓孩子放到七叔公這裏養,如果孩子讓她煞死了,她直接賠命。
老八媳婦大驚,不知如何是好。這小姑娘真是邪性,來不來的就拿命說事。
柯楚楚看了一眼憔悴的婦人,說道:「嬸子,你也留下吧。你們家有個攪家精你知道嗎?」
「什麼?」婦人本能問道。
「嬸子你想想,三叔公家誰與我起過齟齬?孩子是受了池魚之殃。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你們家怎麼亂成這個樣子?」
家裏沒有正經婆婆確實夠亂的,婦人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腦子裏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