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行囊吧,你我看樣子都要去邊關了。 章節更新最快」狄青合上桌子上的密報,朝雲崢說一句就打算下木屋去做一些必要的準備。
「不去,我年前就跟他們說要去秦州,他們不准我去,如果那時候去了,還能慢慢的做好安排,說不定還能圖謀一下河湟之地,現在人家都準備打過來了,才想去派我過去,這種沒把握的仗誰能打好?贏了是應該,輸了我倒霉,不去,我病了!」
狄青笑道:「你我不去,誰去?如果我們都打不贏的話,誰去能打贏?別發脾氣,你不是說我們打仗就不是為某一個人打,是為了那些百姓打的,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快去做準備吧,家裏總要安頓好才能放心的出去打仗。」
狄青只要聽到有仗可以打就非常的興奮,手在木屋的地板上一按身子就飛下牆頭,沒有一點受氣的自覺。
雲崢抱着閨女下了木屋,孩子已經睡的死死地,一隻小手卻抓着爹爹的一隻耳朵不鬆開,這孩子就這毛病,和她母親睡覺的時候喜歡把手放在母親的胸上,和爹爹睡的時候就喜歡抓耳朵。
以前的時候雲大小姐落落都是自己睡的,被春天裏的春雷給嚇到了,從此之後就喜歡往爹娘的床上跑,手裏不抓着東西不肯睡,攆都攆不走。
雲家靜悄悄的,家裏的人都去了莊子上救災,今年守着黃河沒水澆地的可不止雲家一家,黃河的河岸太高。再加上今年的水位很低,翻車根本就夠不着,至於桔槔更加的不頂事,還有一位異想天開的想用「渴烏」吸水,這些自然都不頂事,田地比水面都高,「渴烏」要是能吸上水來着一定是有鬼神相助,蜀中的筒車已經造的到處都是,雲崢就想不通這些人為什麼不用「筒車」?後世黃河岸邊的筒車據說密集的像是森林。
皇帝又開始下罪己詔,下了罪己詔之後老天爺也沒給下一滴雨。東京城裏的寺廟。道觀,尼姑庵,還是姑子廟裏的鐘聲響個沒完沒了。
王安石說人定勝天,與其向天帝求救。不如自己動手。
對王安石的這句話雲崢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可是這個傢伙後來的幹的事情卻讓雲崢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這傢伙竟然自告奮勇的挑起水桶來到城外從黃河裏挑水灌溉不知道是誰家的田地……
二百五的做法竟然引得東京城裏那些沽名釣譽的傢伙爭先恐後的領着家人去挑水,一時間黃河岸邊人滿為患。
也不知道王安石澆了多少地,估計不會太多。可是參與的人數很多,這就是資本啊,這傢伙竟然上了一道奏章,希望皇帝和皇后能作為天下人的表率,親自上河堤挑水,還說什麼只要人心齊泰山移,由此可見這傢伙受「愚公移山」的流毒不輕。
估計皇帝也實在是沒法子了,於是就帶上大老婆和三個小老婆也去了河堤挑水,讓大家看看自己的老婆們是何等的美麗。
皇帝這樣展示自己的老婆,那些平日裏極度講究規矩的老傢伙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反而跪在黃河大堤上山呼「萬歲!」
「夫君啊,您是沒看見,陛下竟然真的在挑水哎,皇后娘娘也挑水了,不過淑妃娘娘挑的最多,至於別的娘娘,她們的水桶只有碗大!」
陸輕盈穿着一身青色的麻布衣服,頭上包着一塊麻布,和鄉下的婆姨們的打扮都是一樣的,葛秋煙也是這樣的打扮,聽說這是東京城裏最時興的裝扮,只要是好人家的女子都這樣,連皇宮裏的娘娘們也不再穿綾羅綢緞了,全部改穿粗布衣服,至於綾羅綢緞,已經淪落成了妓子們的工作服。
「你和秋煙這兩個大肚婆不會也被王安石弄去挑水了吧?如果是這樣,我這就拎着銅錘找王安石算賬,自己蠢也就算了,害的皇帝也成了沒腦子的,還連累我家大肚婆去挑水。」
陸輕盈的臉上有一小塊污漬,看樣子是沾上塵土了,雲崢掏出手帕幫着擦掉,撇撇嘴道。
「夫君,可不敢這麼說,王安石就站在大堤上調派人手,威風八面的一般人都不敢靠近!官家都聽他調派。」
「那是自然,你夫君我上朝的時候都離他遠遠的,生怕虱子爬過來就不好了……」
「……」
「咱家的地澆完水了沒有?」
「沒有,就澆了一點
第二章 遠道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