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也認為富弼在河湟能夠有所作為?」趙禎見雲崢出班道賀,笑眯眯的問道。
雲崢抓着勿板拱手道:「富弼進河湟,有朝中諸位掌舵,斷沒有失手的道理,不過微臣想要向陛下道賀的是另外一件事。」
雲崢說着話就從袖子裏拿出昨晚已經寫好的奏摺,遞給了鄒同,然後又拱手道:「微臣前幾日抱恙在身未能為陛下分憂,還蒙陛下欽賜宦官入府門伺疾,微臣感激不盡。
陛下以國士相待,微臣怎能不盡心竭力的為我大宋謀算,如今,胸中有幾句話大概會冒犯天顏,卻不吐不快,請陛下恕罪。」
雲崢說完話就抱着勿板等候皇帝發話,趙禎臉上的笑容沒了,手上拿着雲崢的奏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打開看,沉思一下,放下手裏的奏摺對雲崢道:「既然我們君臣都在這裏,雲卿有話不妨直說,只要對大宋有利,即使難聽朕也不會怪罪雲卿的。」
龐籍,韓琦,王安石都奇怪的看着站在最中間的雲崢,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雲崢清清嗓子,上前一步看着皇帝說:「別人都說陛下在宣武門上觀裸戲,乃是有失德行的舉動,唯有微臣認為,這是陛下洪福齊天的表現!」
趙禎聽到這句話,一張白臉立刻變得通紅,這些天他應付群臣的彈劾已經應付的狼狽不堪,不得不向龐籍等人示弱,表示絕對不會有下次。這才勉強將這件事壓下去,今天上朝的時候還擔心有臣子會提起這件事,沒想到向來不關心這些事情的雲崢會刻意提起,這些話進入了耳朵轉瞬間就變成了刻薄無比的諷刺。
顫抖着手指向雲崢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雲崢,陛下偶有失德,那也不過是謝家寶樹偶有黃葉算不得什麼,日後潔身自好也就是了,汝身為臣子焉能如此放肆!」龐籍愣了一下,見皇帝氣的不輕,立刻出言呵斥。
雲崢瞅瞅龐籍。又對皇帝拱手道:「陛下莫要惱怒。微臣前面說的這些話並非如龐相等人想像的那樣,不是諷刺陛下,而是微臣心裏的話。
如果這件事真的對大宋毫無益處,微臣定然會一言不發。犯言直諫可不是我雲崢該做的事情!」
趙禎驚愕的收回胳膊。他發現雲崢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神情肅穆。好像沒有一點作偽的意思,既然不是作偽,雲崢也不可能是佞臣。既然如此,就聽聽他如何說。
雲崢根本就不給別人插嘴的餘地,立刻道:「女子裸戲並非是陛下首創,說實話,微臣就在石中信家裏看過,兩個胖大的婦人在那裏摔跤,微臣覺得沒什麼好看的,作為酒宴上一道助興的樂子總體上來說還算不錯,所以陛下看裸戲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韓琦怒道:「此非君子之道,看之污眼!」
雲崢嘿嘿的笑道:「拉倒吧,諸位千萬不要在我面前說什麼君子之道,韓東亭喜歡拿妓子的繡鞋飲酒,還說其中自有樂趣。
歐陽永叔喜歡醉臥花叢,有一樹梨花壓海棠之妙趣,你韓稚圭家中蓄有歌妓兩百,整天酒池肉林的好意思自稱君子?
說實話啊,整個朝堂之上,能和雲崢比試君子之風的恐怕只有王安石和包拯了,他們家中只有老妻,雲某隻有一妻一妾,算是比雲崢高了一頭,至於別人還是算了,每個人都是妻妾成群的弄得東京市上的虎狼之藥價比千金,這事都成了百姓的笑談了。我就沒想通,只許你們夜夜笙歌,陛下偶爾放縱一下就不成?
王安石,包拯指責一下陛下也就是了,我想不通你們是站在什麼立場上指責陛下的?別是前腳指責陛下,回家之後就胡天胡帝吧?」
龐籍臉上的神色絲毫不變,剛剛還出言譏諷的韓琦也安靜了下來,這種程度的指責對他們一點用處都沒有,士大夫的風氣就是如此,雲崢說這些純粹是在對牛談情。
大宋的小戶人家但凡有女兒長得出色,就會嬌生慣養,等到閨女長成,就會打扮好了送進富貴人家當丫鬟,美其名曰學規矩,等在富貴人家當上八年的丫鬟,就會帶着主人家給的工錢和賜予的一些財富離開富貴人家再找一個貧家小戶嫁了,博得一世衣食無憂。當然,妾生的孩子是不會留給丫鬟的,那個孩子和丫鬟也從此不相往來。
「雲崢,你說陛下這樣做是大宋的洪福,那就說出道
第十五章 和氏璧與活字印刷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