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誼結鬼章立馬在董氈的身後,胯下的戰馬在不安的躁動,全副武裝的青誼結鬼章此時此刻只想親自殺進西夏軍中血戰一場,如果眼前沒有西夏人可以讓他泄怒火,他很可能會把戰刀砍在瞎藥和結彪這兩個人的頭上。{
所以在西夏人沿着黃河向北突擊的時候,他就帶着達擀族的騎兵勇猛的堵截了上去,董氈希望他能夠和自己一起站在高坡上瞭望戰事,卻不知為什麼將伸出去抓青誼結鬼章的手縮了回來,在很多時候,只要心裏有了一個疙瘩,立刻就會有很多的疙瘩出現,最後將智慧的光芒全部掩蓋住。
都說多種花,少種刺,才是一種人生的境界,可惜,做到很難!
丈二長的斬馬刀在青誼結鬼章的手中就像是一根稻草,這種原本是步人甲軍卒用來對付騎兵衝撞的武器,現在成了他手裏的殺人工具,真的應了那句形容陌刀軍的古話——擋着皆糜。
赤煙駒的馬速很快,所以青誼結鬼章很快就處在敵軍的最深處盡情的宣洩自己的怒火,斬馬刀劈開了一個西夏兵的胸口,可能是斬斷了最大的血管,飈起來的鮮血像瀑布一樣遮住了他的眼帘,很奇怪,他從這幅血色的幕牆上似乎看到了哈奴兒的憨笑。
於是他就變得更加的瘋狂,長刀揮舞的更加猛烈,不斷地有血幕飛起來,有的時候是柱狀的,有時候是水波狀的。更多的是幕布一樣的……
直到青誼結鬼章看天地都變成一片血紅之後,在中了第七箭之後,他胯下的赤煙駒終於哀鳴一聲倒在地上。青誼結鬼章在地上翻滾了一下就離開了摔倒的戰馬,在擊飛了兩隻長刀之後,一柄馬槊毒蛇般的鑽進了他的大腿,他能感受到馬槊上帶來的力道,連忙向後退,卻依然被馬槊的鋒刃帶走了一塊皮肉,斬馬刀對於青誼結鬼章來說過長了,他奮力向騎在馬上的敵人把斬馬刀扔了過去。沉重的斬馬刀帶着破風聲旋轉着在人群里開出一大片空地。在斬飛了兩個人頭之後被戰馬上的敵軍輕易地用馬槊挑落。
偷偷的刺了青誼結鬼章一槍之後,那個詭異的西夏騎兵就退出戰圈,手裏的馬槊晃一下,又是一群西夏兵嗷嗷叫着沖了上來。他自己則控着戰馬在戰圈外面遊蕩。只要青誼結鬼章露出一點破綻。他就會狼一樣的撲上來。
傷痛讓青誼結鬼章的腦子清醒了過來。一邊作戰,一邊稍微打量了一眼戰場,就知道自己衝鋒的太快了。自己的部族被西夏長槍兵死死地攔住沖不過來,他看到老族人發瘋一樣的向裏面衝鋒,卻一次次的被西夏人厚實的長槍兵堵在外面,沒了哈奴兒的達擀族,少了另外的一柄利刃。
青誼結鬼章暗暗嘆息了一聲,對自己目前的困境並不在意,心中更多的是對哈奴兒自殺事件的遺憾,他以為只要自己自殺,就會讓達擀族甚至自己從流言的漩渦里脫身,卻不知這樣做反而坐定了他奸細的身份,被人家說成畏罪自殺了。
自己匆匆離開董氈軍帳的行為也成了做賊心虛匆匆趕回去殺人滅口的,自己想要取代董氈的流言如果在以前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現在他從董氈雲淡風輕的面容上看到了一絲隱憂,兩人一起長大,對彼此實在是太熟悉了,董氈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這一點青誼結鬼章很清楚,總以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自己的忠誠,結果不太好,多麼堅固的友誼在**裸的權謀面前都不過是沙漠裏的一座城堡,只要起風,這座沙子堆成的城堡遲早會傾塌,現在,已經倒掉了一根最重要的柱子……
一把刀砍別人不夠迅速,殺傷的範圍不夠大,自己想要回到本陣,帶着族人衝殺進來,就必須在最快的時間裏解決現在的戰鬥。
寧靜下來的青誼結鬼章從不缺乏智慧,他現在基本上明白了是什麼人在背後傷害他了,青誼結鬼章以為這個陰謀家除了雲崢不可能有別人。
因為宋軍傳說中的援軍根本就沒有出現在戰場上。
一根鐵鏈子從青誼結鬼章的袖子裏滑落,在砍死正面和自己作戰的西夏兵卒之後,那條鐵鏈子就被他抖了出去,鐵鏈子最前面有一隻張開了的鐵手,五根指頭都是鋒利的刀刃,只要被這東西抓到,會生生的將一塊肉切下來。
這是青誼結鬼章從未在人前顯露的本領……
鐵手牢牢地扣在那個西夏將軍的臉上,青誼結鬼章將鐵鏈子纏
第七十一章 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