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的時候,寧邊城裏的活人已經不太多了,張賀在第一時間帶着大批的禦寒物資離開了寧邊城瘋狂的向河曲關方向狂奔,委哥寧令非常擔心那些縮在地洞裏西夏人會被發狂的宋軍給找到,然後趁勢給活埋掉。︾,
自從郭恩被五馬分屍之後,他和宋人之間就沒有了任何迴環的餘地,早些年的時候,宋人做事還沒有這麼決絕,即便是死掉幾個官員,但是在大勢之下,他們依舊會選擇妥協。
那時候的宋人骨頭沒有像現在這樣硬,那時候只要錘子還在自己的手裏不停地敲打宋人,宋人就會很快的改變自己的初衷。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自己已經把郭恩五馬分屍了,那麼,自己和宋人想要何解,唯一的機會是在自己被五馬分屍之後。
郭恩臨死前在咆哮,說會在下面等自己過去,雲崢已經在武德殿樹立了很多的蠟人,他不在乎再樹立幾個。
蕭統還是跑掉了,在那些部族親衛拼死抵抗之下還是跑掉了,五天之後,蕭打虎就會知道自己差點殺掉了他最心愛的幼子……
「沒藏訛龐,蕭打虎,雲崢!呵呵,老夫還真是得罪了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三個敵人啊!」
委哥寧令跨過一具已經凍得硬邦邦的屍體,耳邊傳來一陣陣婦人慘叫聲,那是自己的部下在禍害遼國婦人。
就像沒有聽見一樣,委哥寧令帶着親衛走出那個院子,這裏原本是蕭統的寢居之地,那些死去的遼人都是他的親衛,那些正在被侮辱的女子則大多數是蕭統的侍妾。
戰事其實還沒有結束,城裏依舊有沒有被繳械的少部分遼人。他們躲藏在一些隱秘的地方,隨時準備衝出來奪回城池,即便危機重重,委哥寧令卻不願意再去約束部下。
自己虧欠這些部下太多,這時候有了一個放縱的機會,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補償。
有了寧邊城不過是免於被凍死而已。剩下來的路更加的難走,西夏和遼國的邊境,這些年戰亂不斷,散佈在兩邊的牧民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也就是說這一帶根本就不具備養活一夥上萬流寇的條件。
雲崢就要來了,蕭打虎也就要來了……
委哥寧令寧願一直戰鬥也不願意多想自己目前的處境,一塊巨石被他拋進了一間屋子,立刻。裏面就有弩箭嗤嗤的從裏面飛出來,親衛揮舞盾牌擋住了弩箭,委哥寧令卻把一根火把丟進了屋子。
這不過是一個恫嚇而已,屋子裏的遼人以為馬上就會有無數的火把丟進來,抱着寧願戰死也不願意被火燒死的想法從屋子裏衝出來,迎接他們的卻是西夏人的亂箭。
眼看着五六個遼人刺蝟一樣的倒在地上,一個親兵走進屋子,撿起了那根火把。跟隨委哥寧令繼續向前走,這座庭院裏還有很多地方還沒有被搜索。
雲崢來到了河曲城。梁輯也在,不過雲崢嘴裏誇獎的卻是譚威,蕭打虎在河曲城找不到漏洞,眼見雲崢的大軍已經到來了,丟失了一些牛羊之後還是安全的退到西京去了。
雲崢接到了東京來的軍令,要求他快速的突進西京。突破蕭打虎的防線之後儘快完成事先制定好的合圍策略,雲崢在雁門關附近的舉動已經把京中那些人的最後一絲耐性也消磨殆盡了。
梁輯難過的對雲崢道:「大帥,末將無能,委哥寧令消失了,末將翻遍了方圓五十里之地。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雲崢瞅瞅梁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他逃不掉的,不管他跑到哪裏去,最終的結局只會是滅亡,這件事我會讓別人去辦,你等着執行就是了,用不着難過。」
憨厚的梁輯從不懷疑大帥的說法,用力的點點頭就離開了,這些天不眠不休的搜尋委哥寧令,實在是把他累壞了。
陳琳見梁輯出去了,就張嘴道:「此人才能不足為一軍之長,雲侯為何屢屢讓他擔綱重任?」
「突破大理不就是他幹的嗎?監軍何以如此小看人?」雲崢回頭瞅瞅頭髮已經沒有一絲黑髮的陳琳道。
「據老夫所知,突襲大理國乃是雲侯親手謀劃,聽說雲侯連每日在那裏宿營,那裏打仗,每日需要行軍多少都已經規定死了,更何況大理國有蜀中商行的密諜密佈,扣關落鎖自有人接應,在這種情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