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着眉頭很不理解,三月糶新絲,這是慣例,貨物多了價格自然會掉,八月的時候幾乎沒有多少絲,所以價格就高,這裏面的差價很客觀,難道說豆沙寨真的不想繳納稅款了?劉縣丞今年可是打算大顯身手的,對於稅款絕對不會放鬆的,這是他出政績的好辦法,沒可能啊。
她忽然看到了挑水回來的雲崢,頓時就恍然大悟,豆沙寨有了這個傢伙,當然不會在乎區區的百十文稅款,心中不由得充滿了失望之意。
「三月賣新絲,五月糶新谷。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我願君王心,化作光明燭。不照綺羅筵,只照逃亡屋。梁大小姐,百姓一年的辛苦大部分利潤都被你們所佔有,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高的利潤,今後恐怕會很難做,至少在豆沙寨很難做,唐人聶夷中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發出這樣的感慨,梁小姐熟讀史書,想必不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吧?「
」雲世兄今日替鄉民仗義執言,難道就不覺得偏頗嗎?我若開了高價収絲的先例,梁家的生意在整個西南就沒辦法立足了,就算我知道這裏面的利害,其他的絲綢商人可不會這麼想,將本求利一向是商人的本性,至於百姓福祉,天下的安危,自然有官家去操心,不是我這樣的商家所能思考的,您說的道理請恕小妹無法接受,既然生意不成,梁琪這就離去,您豆沙寨的絲到了八月也未必能賣出一個高價來,商賈一旦不能一口氣將利潤吃盡,他們就會長大嘴巴等着,等着利潤掉下來,直到吃飽了,才會重新按照道理做事情,雲世兄以為然否?「
雲崢呵呵一笑道:」總會有辦法的,豆沙寨的絲總會賣出高價地,這是你第一次開價,我姑且不算,從你下一次開價開始,每開一次價,豆沙寨的絲的價格就會自動上浮一成,既然你跟我說商人的規矩,我就用商人的規矩來和你慢慢談,走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