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如此的奇怪!
人心是如此的奇怪!
唯一感覺不到任何怪異氣氛的是雲崢的坐騎大青馬!它在草地上追逐一匹白色的母馬玩的不亦樂乎。{中文.
春天的時候追逐母馬是它的天性,雖然對戰馬來說它已經有些老了,但是仗着主人是這支軍隊的最高統帥,它依舊有足夠的母馬可以追逐,不用和別的公馬撕咬爭奪一番之後才能獲得這種權利。
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交配權的問題,年老體弱的大青馬仰仗權力這頭魔獸,還是輕易取得了巨大的優勢。
權力的影響無處不在……
自從人類通過鑽木取火以及打造石器在大自然的殘酷競爭中站穩腳跟之後,他就依仗自己的強勢,最終獲得對大自然的改造權和支配權。
因此,皇帝可以驕傲的宣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大臣可以跋扈的向自己的管轄地上的生靈輕蔑的道:雖天上的羽昆,地上的走獸,河裏的鱗屬,皆是老夫臣屬。
富翁可以指着一望無垠的田野向別人誇耀說這一片大地都是屬於我的。
即便是討飯的乞丐也能理所當然的指着自己手中的破碗說這是屬於我的。
人類幾乎瓜分了這個世界,他們不必考慮別人的,或者走獸的意見,依仗自己的強勢地位,自由的向世界宣示自己的強大。
蜂巢裏面有森嚴的等級劃分,蟻穴裏面也有同樣的情況,後世的時候有研究者想用蜂巢和蟻穴裏面的秩序狀況來探究人類最原始的先民是如何確立這一權力體系的。
很顯然,這樣是行不通的,研究者們很快就發現,人的情緒要比蜜蜂和螞蟻複雜的太多了……
其中最多讓研究者不理解的就是,人類有背叛這種奇怪的行為,而蜜蜂螞蟻卻沒有,它們至死都不會背叛自己的王,而人類會。
對文彥博這些人來說。雲崢是一隻外來的螞蟻或者蜜蜂,他或許非常的能幹,但是忠誠永遠都是一個大問題。
不論是龐籍還是死去的包拯,他們都在擔心雲崢這隻與大宋蟻群。蜂群格格不入的螞蟻蜜蜂會給穩定的群體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從內心深處是拒絕這種突兀的變化的,即便是這種變化對大宋是有益的,他們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反對,對他們來說超出預料之外的變化就是一種莫大的威脅。
畢竟,外來的蜜蜂和螞蟻在大宋這個群體裏找不到合適的位置。他們就會顛覆群體的秩序。
雲崢能夠理解他們的這種心理,畢竟看過無數集《動物世界》的他非常的清楚,蟻群和蜂群的外來者就是來和蟻后,蜂后搶奪巢穴控制權的,除此無他。
「 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乃瞻衡宇,載欣載奔。僮僕歡迎,稚子候門。
三徑就荒,松菊猶存。攜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園日涉以成趣,門雖設而常關。
策扶老以流憩,時矯首而遐觀。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景翳翳以將入,撫孤松而盤恆……」
孤燈下,雲崢輕誦《歸去來兮辭》,這和心境無關,只是單純的喜歡這首辭裏面的清朗之意。上輩子的時候就非常的喜歡,只可惜「菊」這個美麗的事物被俗人給毀了,所以他也就很少再去念陶淵明的作品,免得被人家冠以「愛菊」之名。
正在雲崢這裏對比文書準備做呈詞的王安石皺眉道:「北伐之戰才進行了一半。這時候誦念「胡不歸」還太早了些。」
雲崢放下手裏的書卷道:「先練習一下,等到以後卸甲歸田的時候可以好好的拿出來展現一下自己高尚的情操。」
王安石哼了一聲道:「不用誦念五斗米小吏的文章,只要你能做到功成身退,將來你的「王世家」老夫親自幫你寫,還不要你的潤墨銀錢,就怕你放不下!」
「功名利祿對某家來說不過是狗屎橛而已。」
「你向來討厭佛門。就不要拿禪機來說事,耶律洪基根本就沒有出賣燕州的打算,耶律乙辛不過是前來打探們繼續攻伐燕雲決心的馬前卒,我們這裏談的熱烈,你千萬莫要上當,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