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開荒準備
青籬略有些暈呼的回到家中,這叫什麼事兒,忙活了半天,只做了一個登記,一兩銀子也沒收,那田契還要等到開荒完了再辦理,這,這等於說現在荒地在法律上還是不屬於她的嘛?萬一朱縣令一個反悔,自己不就白忙活兒?
神色不明的坐了許久,最後還是長嘆一聲,罷了,誰讓咱在人家的地頭上呢,得按人家的規矩辦事兒。\www。qВ5、c0m\\早開了荒,這地就早一日握在自己手中。
想了想便叫來福伯:「福伯,現在荒地的事兒,已經定下了,你去叫那李大郎抽空來一趟,我見見他,若是個穩妥的,日後就叫他在咱們府裏頭幹活兒。」
福伯眉開眼笑,一連聲道謝,一溜小跑兒的去了。不一會兒,便帶着一個二十歲出頭,粗眉大眼,面膛微黑,身材高大的男子過來。
他身上穿着洗得發白的舊衣衫,黑色半舊的布鞋上沾滿了泥巴,粗糙的大手上沾着未乾的泥土,李大郎侷促的搓了搓滿是泥巴的大手,解釋道:「正在家裏修房子,福伯叫得急,沒來得及換衣服。」
青籬笑着叫杏兒給他看座,將請他來的原由說了,「我叫你來就是問問你願不願意到我們府里做事兒?」
李大郎搓了搓雙手,低着頭不答話,福伯在一旁連連給他使眼色,見他不理睬,便笑着道:「小姐,這大郎還墊記着他佃的二十畝地呢。」
青籬瞭然,想了想道:「即這樣,那你願不願先在我們府裏頭做些短工?現在正是農閒,地里也無須管理,你若願意就先干兩個月,總是誤不了你春耕。」
李大郎這才抬起頭,點頭應了。青籬有心考他一下,便拿着開荒的事兒問了他幾個問題,比如那茅草如何根除,新開的荒地適合先種哪些作物,又問他所佃田地的產量。
李大郎一面回一面詫異,這李家小姐問的幾個問題,倒象是有經驗的老農才會關注到的。
青籬聽他言語之中提到了犁,耙,耮等農具,後者沒聽說過,前兩者不知道與自己前世所知的有無差別,便叫杏兒拿來紙筆,畫了一把單滑犁和一把雙滑犁,又畫了排耙的模樣,將紙遞給李大郎問道:「你說的犁與耙,可是這樣的?」
李大郎接過紙一看,「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略帶急切問道:「李小姐在哪裏見過樣的犁?」
青籬想了想道:「許是哪本書中吧,忘記了,這犁比你平時用的怎麼樣?」
李大郎指着雙滑犁道:「那個倒與平時用的差不多,只是這個雙的,我從來沒見過。這個雙的,要是用來犁地,可比單的要快一倍吧?」
青籬暗中點頭,能想到這一點,看來他對種地也算是挺上心的。又指着那耙,問道:「這個你可見過?」
李大郎搖搖頭,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幹什麼用的?」
青籬畫的是前世農村里常見的耙,聽他這麼一問,便知道現在這個物件兒許是還沒出現,便道:「這個叫做耙,也稱排耙。是耙地用的。作用就是將犁過的田耙平,把土塊耙勻,當然,它下面的尖齒也能將泥土中的草根等物耙到表面一些。」
李大郎睜大眼睛問道:「這個也叫耙?」
青籬見他用了一個「也」字,便笑道:「你們這裏的耙長得什麼樣子?」
李大郎撓撓頭,連比劃帶解說一通,好容易青籬才聽明白,原來他說的耙與自己口中的鐵耙子是一回事兒——是與豬八戒扛的那個耙子一模一樣的物件兒。
青籬笑道:「你說的那耙雖然出來的活兒精細,但是得人手一把,幹活太慢,我說的這個耙,可以用牲口拉着,人立上面,或者放塊大石頭上去,可將地快速的耙好。」
李大郎疑惑道:「那不是跟耮差不多的用途?」說着將耮的作用解釋了一番,原來這耮是用荊條或藤條編成的長方形,耮身上壓以一定重量,用來平整地面和掩土保墒,弄碎土塊的。
青籬瞭然一笑,前世家中常用的排耙原來是結合了耙與耮的優點,就這麼演變而來的。
李大郎見這位李小姐不但是個懂種地的,還知道很多新奇有用的農具,原先的侷促感不知不覺的消散不少,而青籬自來到這裏,碰到第一個懂種地,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