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內湖的,車子放在公司,忘了去開,就搭公車一路晃回家。全\本/小\說/網
客廳亮着燈,鍾肯在家?
她怕被他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在門口遲疑了片刻,才拿出鑰匙開門,快步走了進去。
鍾肯坐在客廳看電視,他有十天沒和於慎言碰面,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心神不寧地提早回家,只為看看她。唉!老實說,她那句「要搬出去」的話讓他心情壞得一塌糊塗。當時她要搬進來他煩,現在她要搬出去他更煩,這幾天他就因自己的矛盾和心境改變而無法釋懷,才會懶得待在家面對於慎言。
可是,即使不見面,兩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明明近在咫尺,卻刻意避不見面,那種卡在要或不要之間的傍徨磨得讓人幾乎發狂。
最後,他終於向自己承認對她的感情,他喜歡她,非常喜歡…
門輕輕打開,於慎言低頭匆忙地沖向樓梯,想避開鍾肯,但他一抬頭就看見她濕透的衣服,詫異地喊住她:「慎言!」
她腳步沒停,仍然大步走上階梯。
鍾肯邁大步追上,一把拉住她的手,懷疑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她緊抓住衣領,低頭不語,只是搖頭。
「你是怎麼…」他在樓梯口扳住她的雙肩,正想問個仔細,就瞥見她左頰上的掌印,不由得倒抽一口氣。「誰?誰打了你?」
「別問!」她的聲音哽咽,濕答答的髮絲熨貼在臉上。
「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他生氣地握住她的手腕,一拉開,就看見她胸口被撕碎的前襟,一股無名火倏地衝上腦門。「有人欺負你?你不是開車嗎?怎麼…」
「沒事…是我蠢!我像個傻子一樣自投羅網…」她抬頭大喊,淤血的嘴角和驚惶的眼睛在燈光下一覽無遺。
鍾肯睜大了肯,心疼得肝腸幾乎糾結,她的模樣就像被人…強暴了似的!
老天爺!
「慎言…」他伸手想碰觸她的傷,卻被她一手擋開。
「不要管我!」她轉身沖向房間。
他愣了幾秒鐘,馬上追上去,在她把門鎖上前闖進房內。
「是誰對你做了什麼?是誰?」他抓住她的手臂不停地搖晃,因猜測她受傷的程度而心驚膽戰。
「沒有人對我怎樣?沒有!」她哭了,原以為淚已經流干,可是被他一問又再度泛濫。
「是黃得亮?」他的腦子忽然閃過這個想法。近來於慎言和黃得亮常在一起,會是那個男人欺負了她?
她默認地低下頭,只有淚水奔流。
「這個王八蛋!」他氣得放開她,轉頭就想找黃得亮理論,可是偏偏不知道他的住處,只能捶牆壁發泄怒火。
「他沒有對我怎樣…他只是分不清我的『不要』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頹然坐在地上,喃喃地解釋。
「你去他家了?」早知道他不是好貨,鍾肯氣自己沒有事先警告於慎言。
「他邀我去的。我以為他是真的想和我交往,他又是我周圍唯一年紀比我大的男人,我若不把握住這個機會,恐怕就嫁不出去了…誰知道他…」她的眼神沒有焦距,無神地看着前方,嘴裏吐出一串沒有抑揚頓挫的平音。
「年紀比你小的有什麼不好?只要夠成熟一樣可以照顧你!而你偏偏找上一隻披着羊皮的狼,還把他當成你的王子!」鍾肯雙手一揮,大聲駁斥她的歪理。這幾天來他受夠心中的嫉妒了,想着她每一和黃得亮約會,他就怒火中燒,滿腔的醋發酵得讓他反胃。
她哭得更大聲,鍾肯才驚覺自己的失態,她已經夠驚惶無助的了,他怎麼還能凶她?
「我不知道他會…會一沾酒就亂性…」她閉上眼睛,真的被嚇壞了。
「然後呢?他想對你…」他急切地問。
她低下頭,雙手掩面,哭道:「我沒想過會遇到這種事…他力氣好大…我咬他,他就打我…」
「你不會跑到窗口喊救命嗎?」他也氣她笨。
「我喊了啊!我不知不覺喊了你的名字…」在那個危急的時候,她沒想到她三個弟弟,只想到鍾肯!
她喊他的名字?那表示…她信任他!鍾肯呆愕地站着,低頭看她蜷曲啜泣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