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那你還倒了本王一身茶水,潑了本王一盆洗腳水呢?」
「那是你自找的!以後沒事別在我面前晃。」
……
聽着兩人充滿火藥味的對話,引路的宮人甚是痛苦,原來大家心目中天人般冷酷無情的雍王,也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還被人潑過洗腳水,這些可都是高層的機密啊,不知道聽了以後會不會被人滅口啊。
終於到了芷蘭廳,引路宮人大舒一口氣,道:「雍王殿下,安小姐,今日慶功宴就擺在芷蘭廳,請進。」
兩人對話終於告一段落,周筱意猶未盡,似乎拌嘴拌上了癮,但剛到就被一些人所包圍了;清塵避之唯恐不及,與古人講話嚴重降低她的智商。
在宮女的指引下,她趕緊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喝了一口宮女端上來的茶藉以平息怒氣。見到這個該死的雍王她總是容易失去冷靜,這不是一種好現象,清塵不斷地告誡自己
他只是一個路人,沒必要為其動怒,這麼一想,心境也就開闊。
芷蘭廳極其寬敞,說是一個廳,其實已經可以算是一個別院了,個人的座位都在花叢中,身邊還有亭台樓閣,正上方是一個大平台,看來是專為皇帝及其嬪妃準備的。此時廳中已經甚為熱鬧了,女眷聚在一起互相笑鬧,文武官員也都端着酒杯互相寒暄,皇帝還沒有來,安大將軍被一眾人圍在中間,身邊一片恭賀之聲。
清塵自顧自地品茶,是鐵觀音,入口微苦,回味甘甜。
此時,忽聞一聲音,由遠及近:「塵兒,娘的寶貝,可想死為娘的了。」此人聲音甚大,全廳的人都停下了說話,不過他們一看是將軍夫人,又都很有默契地繼續談笑,誰不知道,安將軍除了有個活寶女兒之外還有一個彪悍老婆。
清塵還是初次見到她的「親生娘親」,有點愣神,一口茶含在口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華姚韻衝過來一下抱住清塵,清塵頓時咳嗽不止。華姚韻見清塵咳嗽,放開她緊張地詢問:「塵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娘馬上找皇上去借幾個太醫來。」話還沒說完,人就要離開。清塵趕緊一把拉住她道:「娘,我只是喝茶嗆到了。」華姚韻這才放下了心,開始仔細端詳起她的女兒,一張小臉白白淨淨,不施脂粉卻清麗出塵,穿着也很是樸素,她都不記得她女兒何時有過這麼素淡的衣服。不過,就這麼件普普通通的衣服,硬是讓她給穿出了一身仙氣,怎麼看怎麼順眼。
剛剛她在遠處看着她,在這喧鬧的芷蘭廳,她一個人靜靜地喝茶,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子淡然從容,這神情,跟他夫君竟有七分相像。但她還是有點懷疑,莫非她的女兒真的變了,難道瞭然那老禿驢說的話是真的?
看着與以前全然不同的女兒,華姚韻自顧自地坐在清塵身旁,開始細話家常,時而詢問清塵的境況,時而談論邊疆的見聞……。華姚韻見識深遠,心胸開闊,大周的大好河山在她的口中頓時變得栩栩如生。清塵靜靜地聽着,她有一種感覺,這個華姚韻,絕沒有表面看得那般大大咧咧,她粗中有細,胸懷開闊,見解絲毫不讓男兒。華姚韻也很是感嘆,她的女兒安安靜靜地聽她講着大周的風土人情,神情專注,神采奕奕,聽到感興趣之處還會提出有趣的問題,有時甚至還會發表自己獨到的看法,那眼睛,亮得好像天上的星星……她的女兒什麼時候有過這麼安靜的時候?……
顯然,母女兩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