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這麼一喊,侍女們個個都慌了神,頓時南陽行宮內寢殿亂作一團。清塵拉着周筱冰冷的手,拼命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御醫匆匆而來,清塵急忙讓開,御醫急急忙忙伸手搭上周筱脈門,片刻之後,才抹了一把臉上冷汗,長長呼出一口氣,道:「無礙,脈象比先前平穩許多。那一口血可能正是皇上淤積胸口之血,此血一出,有益無害。」
聽了御醫之言,清塵才又放下心來。重新坐回塌邊,吩咐道:「御醫大人辛苦了,先去歇息一會吧,待會若是皇上醒來,還有得忙呢。」
「下臣就在隔壁耳房待命。」說完,稽首退下。
時間已近五更,周筱還未醒轉,清塵心急如焚,御醫束手無策。又灌下一碗藥之後,清塵問道:「御醫大人,您說皇上天明能醒,為何,此時還毫無動靜?」
御醫皺眉沉思,道:「皇上此時情況雖無好轉,但也沒有惡化的跡象,這種情況實屬罕見,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等。」
「皇上乃練武之人,大人覺得給皇上輸入真氣,可有幫助?」
「此法,或可一試,只是,目前行宮之中沒有武藝如此高強之人……」
「或許,我可以試試。」
「此法甚是兇險,若是對真氣控制不能自如,恐怕會傷及性命,畢竟,皇上所受乃為外傷。」
「那怎麼辦?」清塵陷入絕望,她的心法雖有小成,但要說控制自如,還是不夠。就在此時,忽聞門口一聲發號:「阿彌陀佛。」接着一個肥頭大耳之和尚便進了寢殿。
一見來人,清塵心中一喜:「師傅!」
來人正是瞭然,清塵得見故人,眼眶竟然濕潤,最近不知為何,她的眼淚變得越來越不值錢。
「師傅怎麼來了?」
「為師掐指一算,發覺徒兒有難,所以就來了。話說回來,你們這南陽行宮端得難進,害得為師不得不翻牆才能進得殿中。」
「師傅來得太是時候了。」不管翻牆也好,硬闖也罷,這小小行宮定是擋不住瞭然大師傅的。清塵心中納悶,莫非瞭然大和尚真有神機妙算,竟然能來得如此之巧,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這個了,清塵馬上將瞭然拉倒周筱塌邊,道:「皇上重傷,昏迷不醒,不知師傅能否為其運功療傷。」現代小說上虛構的情節,清塵此時希望它是真的。
「為師就是為此而來,徒兒在一旁護法即可。」
旁邊御醫愣在一旁:原來此人就是聞名天下的瞭然大師,瞭然大師真乃神人也,遠在京都竟然能知道南陽發生的事,今日有幸,還能一睹大師風采。
瞭然一撈僧袍,坐上床榻,示意清塵將周筱扶坐而起,慢慢地將雙掌貼於周筱後背未受傷之處,將真氣緩緩注入。沒多久,兩人身上均飄起了一股白煙,清塵看得目瞪口呆,原來古代神功,真的如此神奇。
一炷香時間之後,瞭然收了雙掌,道:「六個時辰之後,再行療傷。先為為師備個廂房,為師先睡一會,都兩天沒合眼了。」
清塵聽得好笑,這個大和尚,這麼快就繃不住了,仙風道骨一掃而廣,本性畢露。
「徒兒這就去給師傅備廂房。」
瞭然一見到床,倒頭便睡,且馬上呼嚕震天響。見此情景,清塵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愧疚,看來大和尚一路上確實奔波勞苦。
日子在漫長的等待中難熬地度過,大和尚三次運功療傷之後已是三日之後。大和尚說今日乃是最後一次了,他一收手,對清塵道:「徒兒之困應該就此能解了,若是不出為師所料,這小子估計三個時辰之後就能醒來,讓下人去準備些吃食,醒來估計得餓。」
清塵噗呲一笑:「周筱又不是師傅,一頓不吃餓得慌。」
瞭然深深地看清塵一眼道:「徒兒終於面露笑顏。唉,真是女大不中留……為師這就回去了。」
清塵正想挽留,大和尚已越過圍牆,消失在人海之中。清塵只得嘆口氣,望望空曠的藍天,轉回殿內,吩咐下人去準備吃食。
誰知,她剛一回殿,門口就有人來報,說柳太后駕到。清塵心中又是一驚,看來周筱受傷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京都,柳太后來得這麼快,這消息恐怕在周筱受傷當日就有人傳出去了。清塵拉了一把皺巴巴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