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戰馬再一次嘶鳴,身影驟然模糊了一下,鐵蹄在請磚上再次魯下一道道踏痕,呼嘯而來!
這一次,周離將思維加速到百倍,終於在戰馬馳騁的瞬間看到了。
那一瞬間,在騎士的胯下的,哪裏是一匹戰馬?簡直是一道席捲的黑色霧氣!
根本就沒有實體的它又如何能夠被傷害到?想要殺死它,只有先殺死操縱者它的騎士才行。
那一瞬間,周離青色的眼瞳中顯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面對着疾馳而來的黑騎血甲,微微的彎下腰,握緊了無形的長劍。
宛如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身上驟然顯露出宛如山嶽的穩固氣息,仿佛無盡海潮的衝擊也無法令他後退一步。
而就在那奇怪的姿勢之中,一絲隱而不發的寒意卻無聲的流露出來,令空氣都仿佛凍結凝固了,在即將到來的恐怖變化之中不安的震顫。
正是在第三次交錯而過的那一瞬間,燃燒的光芒從周離的手中驟然爆發,一閃而逝,悽厲的聲音迸發,呼嘯而出。
騎士的無堅不摧的衝擊竟然在那一劍的劈斬之下被稍微的阻擋了一瞬間,緊接着宛如毒蛇一般橫掃而至的長矛和劈斬的刀鋒衝擊在一起,掀起火huā的飛迸。
瞬間的交錯而過之後,騎士持槍的右臂甲冑上無聲的出現了一道恐怖的切口和裂痕,絲絲的血色霧氣從其中升騰而起,然後在空氣中消散。
哪怕是身經百戰的騎士,也被周離驟然迸發出的那一劍所蘊藏的恐怖殺機所震懾,呆呆的看着這個幾秒鐘之前連握刀姿勢都不標準的敵人,低聲問:「剛才那是……,………什麼?」
察覺到那一雙血色眼瞳中的橡詫,周離露出了和敵人不久之前的表情如出一轍的嘲諷。
剛剛的瞬間,從周離手中劈斬而出的,正是他在喚醒了「哀哭之劍,和鬼切的記憶後,在數次戰鬥中勉強剛剛掌握的劍術虎眼流秘劍——流星!
第一次使用出那樣的劍術,就連周離都被那一劍掀起的殺意嚇了一跳—— 不僅僅是威力,就在那一劍劈斬而出的時候,沉浸在鬼切記憶中的自己竟然也被那一劍所引動,隨之爆發出一陣陰冷而暴戾的殺意。
一劍斬出,宛如無物不破一般,如同撕裂薄紙一般的切開了對方右臂上的甲冑。
只是,很快一陣陣痛苦就從手臂的血肉之中擴散開來,那一劍劈是劈出去了,但是對周離現在傷痕累累、剛剛癒合的狀態來說,負擔也太大了。
不同於鬼切千錘百鍊的身體,周離只是一個較為強壯的普通人而已,在這樣暴戾的一劍之下,韌帶和肌肉毫無意外的拉傷了。
不過沒關係,在徹底麻痹或者損毀之前,總還能多用幾次。
毫無猶豫的再一次擺出迎擊的姿勢,周離抬起空餘的左手,向着沉默的騎士極其輕蔑的勾了勾手指。
再來!
蒼老的面孔上,血色的眼瞳閃過一絲憤怒的殺意,漆黑的戰馬人立而起,發出了狂暴的嘶鳴。
層層的霧氣匯聚而來,匯聚在槍鋒之上,化作宛如蟄龍一般的猙獰形象,金戈鐵馬的氣息撲面而來!
漆黑的戰馬體格驟然膨脹了幾分,眼睛也變成赤紅,鐵蹄踏破空氣,疾馳而來!
站在原地,周離第一反應是:干,這一次仇恨值拉大了!
在大地破碎的雷霆之音中,周離眼中的青色火焰再一次的開始燃燒,低沉的交響從靈魂的深處擴散。
世界的運行再一次定格,而周離思維宛如電光一般的馳騁在這寂靜的世界中,一切都開始緩慢了下來。
再一次感覺到颶風宛如海潮一邊撲面而來,周離踏前一步,不顧手腕上浮現的淤青,再一次的將手中的無形之劍向着馬背上的騎士劈出!
長矛之上的龍蛇之影和刀鋒上的冰冷殺機在瞬間交匯,爆發出悽厲的聲響。無形的刀鋒在劇烈的震盪中終於顯露出一絲本體的模樣。
被層層銀色迴路滲透的刀鋒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藝術品,但是卻隱藏着絲絲縷縷的陰冷殺意,宛如饑渴的猛獸一般的瘋狂的吞噬着長矛上傳來的力量,斬碎了那一條霧氣凝結的巨蟒。
在炸碎的霧氣中,宛如實質一般的凌厲氣息爆發,在周離的臉上留下兩道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