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光芒從天際的盡頭亮起的時候,覆蓋着蒼白雲層被陽光點亮,散發出一絲令人壓抑的暗淡色彩。
城市才剛剛從黑夜的沉睡中甦醒,不斷的有人睜開眼睛,迎接新一天的到來,然後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軌道之中。
而就在郊區的一棟獨門獨戶、兩層小院之中,徹夜埋首書案前的男人抬起頭,從眼眶上摘下眼鏡。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已經有些發霉的古舊書籍,其中包括上陽市地理記載和數十年以來的地理變化、水利工程以及各種工程的詳細建築時間和航拍的圖片。
轉過身,他迎着數道鄭重而迫不及待的眼神,露出笑容:「那個消息沒有錯。」
朱騰一邊說着,一邊點燃手邊的煙捲,吐出一口白霧之後笑了起來:「可以確定這個城市已經和亞空間重疊了。」
親口聽到了朱騰的確認,室內的幾個人或多或少的都鬆了口氣,他們收到朱騰的召集和聘請,從各地匯聚而來,便是為了這個消息所帶來的利益和力量。此刻終於確信了它的正確性,而不是流言,又怎麼可能不激動?
「短短几天,能夠找到這麼多東西,你做得不錯。」朱騰掐掉了手頭才吸了一口的煙捲,對着門口沉默站立的男人說道:
「王彪,你想要什麼?」
短短的幾天,曾經老城-區最大幫派的龍頭,王彪卻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頭髮根都已經發白。
對於他來說,這短短的幾天變化,卻太過的迅速,令他反應過不來。
先是視如臂膀的表弟被人殺死在家中,然後獲得了確實證據的警`方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以近乎雷霆的速度將他的產業和手下掃蕩的一乾二淨。
王彪苦苦經營打拼了十幾年的產業和錢,統統被真正動作起來的國家機構一口吞吃,變成了警-察的年終獎金。
倘若不是他在警-局內部還有一個線人肯透露口風,還有幾個忠心的小弟肯替自己擋槍子兒,讓自己能夠逃出一條生路,他恐怕現在都已經被關進鐵籠子裏被人撿肥皂玩了。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何況又有誰會去可憐一個昔日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黑社會頭子?就連原本替他保管着隱秘銀行賬戶的那個情婦都背着他捐款逃跑了。
不論是心中暴漲的瘋狂和憤怒,還是對那個所謂俠盜的刻骨仇恨,短短的幾天令他的樣子蒼老了幾十歲,幾乎讓人認不出來。
如果不是在最後的時候,一個昔日在雲貴發家時和王彪見過數面的白-粉大梟搭救,否則他可能早就絕望自殺了。
就像是將溺死的人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也趁着這個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搭上這一條線,東山再起。
而正巧的是,這位因為某種目的而來到沿海城市的大\梟也正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雙方一拍即合。
就在那位名叫雲貴道上稱為『路鳩王』的毒梟幫助下,王彪不僅短短几天裏就把自己被捲走的錢重新搶回來,而且還把那個背着自己養小白臉的臭婊子連帶着她的小白臉一起扔進黃浦江里種了荷花。
從此之後,王彪便一心一意的給他們辦起事兒,只不過他們的要求卻有點怪。
不要女人,不要錢,僅僅是讓自己動用所有殘留的人脈把這些年上陽市周邊的地理變化、具體記述還有縣誌都搜集過來,供這個名字叫朱騰的人翻閱。
難道他們是想要倒斗翻大墓?看起來也不像,而且王彪也沒聽說過上陽附近埋過什麼達官顯貴。
上陽只是改革開放自後和深`圳一樣,憑藉着貿易和地利從一個小縣城發展開來的城市而已,沿海地段比上陽風水好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
他不知道,他見過了這些日子以來這些人的種種詭異,於是越發的不敢多問。
此刻聽到朱騰的話,他反倒愣了起來,不知道如何說才好,語無倫次了片刻之後,他的眼神已經是一片猙獰。
「我明白了。」朱騰笑了起來:「那個殺了你弟弟的人?還有那個對你落井下石的人?」
「他們害我淪落到這種地步……」王彪的指甲已經陷進了肉里,壓抑着刻骨的憤怒,咬着牙低吼:「我要讓他們死無全屍!」
「我知道了。」朱騰點頭:「你
第七十章 探尋者和復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