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可以接受的,倒無所謂誰更好的問題。可秋楓卻不一樣,因為他說穿了在汪家就是吃白食的!
哪家少爺的陪讀能夠享受和少爺等同的待遇?而且,汪孚林是說過,他自食其力,除卻陪讀之外還要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可現在汪家僕從也不少了,他頂多就是整理一下汪孚林的書房,又或者偶爾灑掃一下院子,就這樣的活有時候還干不上,因為等他和金寶秋楓從知縣官廨那兒回來的時候,人家早就幹完了。他這樣吃白食的陪讀,一般的厲害主母怎麼容得下?
所以,哪怕是葉明月、小北、許薇,這樣三位都太熟悉的小姐,在小小的他心裏也是分檔次的。葉明月精明厲害,小北衝動無懼,許薇嬌憨天真。當主母的話前者最適合,但他也許會壓力最大;中間那位最不適合管家,估計對他還是該咋樣就咋樣;許薇則是父親許二老爺不同意,嫁進來的可能性最小,可許薇卻是對金寶和他卻是最好的,和她說話也是最不累的。而歙縣兩大家族聯姻,意義很重大。
可這只是他個人心裏的小想頭,總不成對葉小胖說,我覺得你汪大哥做許家女婿更有好處,到時候他非得被葉小胖捶死不可!
所以。他想了想,就如同小大人似的說道:「這種事外人擔心了也沒用,順其自然就行了。」
「可我不就是看着那樣子,不像是順其自然嗎?」葉小胖苦惱地抓了抓頭髮,唉聲嘆氣地說。「我就怕汪大哥臉皮薄,我家兩個姐姐平日大膽,這種事上也抹不開面子,回頭好事成不了啊!唉,要不是這樣我幹嘛一聽到你們到松明山來,立刻就回去叫上她們。幸好娘也答應了,可看今天這樣子,別是我好心辦了壞事,把好好的事情辦砸了,那可就糟糕了。」
這下秋楓也被葉小胖的使勁撮合給「感動」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皇帝不急太監急,誰會臉皮薄,小官人都不會臉皮薄,他膽子大着呢!」
而一直沒吭聲的金寶,這時候也低聲嘟囔道:「我覺得葉家兩位小姐也都不會抹不開面子,否則平時也不會常來家裏了。」
汪孚林當然不知道,三個小的正在瞎操心自己的事,他雖是策馬吊在最後。可想得更多的,還是怎麼把這事對自家老爹和葉大炮說明白。在葉大炮順利離任升遷之前,這事提了沒好處。更何況他冒險放走的五峰盜首領廖峰,現如今都還沒消息回來呢!就不知道押了一批人回去的張佳胤如何,這份功勞夠不夠葉鈞耀拿下一個按察僉事的美缺,畢竟徽寧池太道分巡道這次可是正好出缺,再等下一個正在南直隸的好缺可不是那麼容易。
畢竟,蘇松常那邊固然富庶。可地方官就沒這麼好當了!
一大清早從松明山啟程,回到歙縣城中。卻正值午飯時分。葉小胖一下車就嚷嚷餓了,渾然不顧在車上已經吃過了點心。汪孚林下馬看了看天色。乾脆繞到蘇夫人車前,涎着臉笑問道:「夫人,這天色不早了,我們這樣一大撥人,乾脆也就別分頭回兩家。我去問一聲,我家廚房那邊若是預備了,你們就到我家用了午飯再回去。要沒有的話,那我就帶着金寶和秋楓,老大不客氣地過去縣衙官廨蹭飯了。」
這在往日當然屬於最正常不過的,可昨天晚上那一幕才剛發生過,一路上汪孚林分明還有些不自然,如今卻突然又正常了,蘇夫人和葉明月還只是覺得詫異,小北卻貨真價實糾結了起來。她今早朦朦朧朧想起昨晚那些景象的時候,臉都快發燒了,做什麼都闖禍,這傢伙竟然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了?還是說昨晚他說的那些根本就是哄一個醉丫頭,只以為她今天醒來絕對不會記得,只會當成一場夢?
「那好,就這樣。」
蘇夫人給了明話,汪孚林就回自家去問了聲。得知今天廚房果然沒準備太多,他就大手一揮吩咐中午那些菜讓其他人分了,他和金寶秋楓晚上再回來吃,隨即就理所當然地出了自家,把剛下車的金寶和秋楓給帶進了官廨。蘇夫人早料准了他會來,讓人到小廚房知會了一聲,一時張嫂和新雇的兩個廚娘開足馬力,很快就做了滿桌子菜上來。於是,等到葉鈞耀結束午堂回來,赫然發現今天這頓午飯實在是太熱鬧了。
可人多不意味着話多,當父親的敏銳地察覺到,小北很沉默,葉明月也不吭聲,蘇夫人笑得意味深長,就連愛說話的葉小胖也顯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