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大會?這種耳熟能詳的橋段終於出現在面前了!
汪孚林此時此刻那簡直叫又好氣又好笑。⊙,要說他對風月場合併沒有什麼期待,而且他和這種地方似乎犯沖。想當初佔據了杭州城風月生意第一把交易的陳老爺,曾經在西湖上的浮香坊上擺了一回鴻門宴,然後還授意了一個頭牌色誘,他到最後乾脆撲通一聲跳下水,這才總算得以脫困,還虧得小北早早聯絡了北新關的朱擢和稅關太監張寧調船接應,否則大冷天的非得凍出病不可!
「汪孚林!」
聽到一旁這一聲低喝,汪孚林這才意識到這會兒呂光午正輕輕鬆鬆架着猶如鐵塔一般的牛四走在前面,而他則是和小北落在後面。見小北正臉色不善地瞪着自己,他便眨了眨眼睛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在浮香坊上的那個柳如鈺?」
只要是女人,對於那種青樓楚館絕對不會有任何好印象,至於那頭牌花魁之類送給青樓女子的頭銜就更是深惡痛絕了。所以,對於汪孚林接到關於花魁大會的帖子之後,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小北本來很是惱火。可一喝之後,他卻突然提到柳如鈺,她頓時想起了汪孚林那時候的縱身一跳,一時間,臉上那慍怒就變成了宜嗔宜喜。
畢竟,當初軟玉溫香投懷送抱,他都能狠得下心讓那個柳如鈺遭那麼大罪,現在這種艷俗女人選什麼花魁,他理應這麼不會沒見識才對!
就在這時候,她只聽汪孚林繼續說道:「對了。這所謂的花魁大會到時候會不會先是比拼才藝。讓那些候選的姑娘們對詩比琴。唱歌跳舞,場外則是豪客為了要捧的姑娘一擲千金,又或者生意場上的對手也移師到這邊來一決勝負?如果是,這種大戲比真正唱戲還要過癮,沒想到在這小小的丹陽竟能看到。」
小北頓時笑開了:「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花魁大會我從前在寧波和在京師都偷偷去看過,哪有你說的這樣一波三折,哪次都是還沒選就都內定好了!」
汪孚林差點忘了小北從前不是養在深閨的小姐,而是可以隨處亂竄自保能力又很充分的丫頭。頓時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是不是顛倒了,我一個大男人都沒見識過,你個小丫頭竟然已經去過不止一次了?
聽到這話,前頭的呂光午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隨即頭也不回地說:「小北說得沒錯,這些花魁大會,大多數是富商和本地有名的讀書人合在一塊辦的,選出花魁之後,多數就脫籍去當良家妾了,如此兩方都可以自抬一下身家。但孚林說得也沒錯。有時候花魁大會也會殺出來黑馬,這種時候。大多是因為有人和主辦方有仇,特意落面子,那就要看誰手段硬,財力大,這才能掰贏腕子。只不過這丹陽的花魁大會具體如何,我倒是不熟悉怎個情形。」
汪孚林權當這是科普,姑且順耳聽了。果然,接下來呂光午絲毫沒有名士英雄的架子,閒適自如地說了幾個自己經歷過的花魁大會中那些奇聞異事。包括被選中的花魁當場從良,對象不是什麼年輕有為的舉子,也不是什麼家財萬貫的富商,而是七老八十的官員,無他,那官員致仕前官居一品,名滿天下,自然能力壓群雄,然後一枝梨樹壓海棠。而從良的例子有好有壞,不可盡數。可呂光午的其中一句話,卻引起了汪孚林的注意。
「不過你可別覺得小小一個丹陽,花魁大會沒什麼了不起。丹陽距離揚州不到百里,歷來揚州瘦馬之中,也有不少就是丹陽這邊調教出來再送到揚州的。」呂光午說到這裏,卻又意味深長地說,「而且,你們不覺得這花魁大會來得着實太巧?早不開晚不開,我們剛到丹陽第一天,這就要選花魁了。」
嗯,確實是巧得就和天上掉餡餅砸頭概率差不多……
汪孚林點頭表示贊同,小北卻立刻皺眉問道:「既然知道有問題,幹嘛還要去?」
「若不是為了解決問題,我和呂叔叔又幹嘛到丹陽來?」汪孚林嘴角一挑,笑嘻嘻地說道,「你就放心好了,有什麼萬一,我只說家中早已定下悍妻……」
「呸!」哪怕知道汪孚林就是這沒個正形的樣子,小北還是忍不住啐了一口,「你要是有那賊心,別怪我當場就讓你好看!」
汪孚林毫不意外小北這強硬態度,聳了聳肩之後,壓根沒放在心上。回去的路上,眾人少不得先回成衣店,換
第四一七章 唯恐天下不亂